“这倒不是。”钱东来耸了耸肩:“有个孙子嘴贱,骂老大跟吴师爷是瘸子,然后才”
“那就是他们自己活该了。”大哥笑了笑,表情温和得就像是一个教书先生一样,这跟他魁梧如山的身材可不相称:“如果我在现场的话”
听见这话的时候,钱东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操。
要是你在现场的话,那几个孙子还不得被你从楼上扔下去?
现在海城里的黑白两道,谁不知道你是《东和贵》里最护犊子的一个人?
且不说二佛爷了,上一次有人喝多了笑话吴师爷是个瘸子,你硬是当着二十多个地痞流氓的面儿,把那个地头蛇的嘴给撕了,光是这事就吓住了多少人啊?
如果今天的事真让你撞见了,得,那几个商人就算是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由此可见啊,那几个孙子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咱们洗钱的事儿,进展得怎么样了?”大哥问道。
“每个月进账的钱太多,洗钱的速度有点跟不上,但我在尽量调整。”钱东来说到这个话题上,也觉得有些无奈了:“现在白道盯得死,陈海波也没给咱们放水的意思,想洗快点,不容易啊。”
“没事,慢慢来。”大哥叹了口气,把眼镜取了下来,放在桌上,然后慢慢揉着眉心,有条不紊的给钱东来安排着任务:“最近在咱们地盘上露头的王八有点多了,你让富贵跟九山上点心,这群龟孙子,一个不留,咱们要好好炖一锅王八汤。”
“行。”钱东来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妈的,忍他们好几个月了,要不是您跟吴师爷明令禁止咱们不许乱来,九山跟富贵早就拿他们开刀了。”
“过几天就是拿货的时间了,还是老规矩,你让贵子记住去提货。”大哥说道:“他是吴师爷带出来的门生,心细,能办这事。”
“成,这个我来安排。”钱东来点点头。
“建那条商业街的事,还得你多上心。”大哥苦笑道:“最近我都在忙着跟白道谈事呢,实在是没时间去操心这些麻烦事了”
“小问题,这事您就交给我吧。”钱东来大笑道。
“近几年,我们正在把社团洗成一个正规的企业集团,但这事,任重而道远啊。”大哥唉声叹气的说:“就看最近跟白道谈得怎么样了。”
“估计谈下来,也洗不干净,起码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洗干净的。”钱东来很直接的说。
大哥叹了口气,没搭腔。
“把洗白的事先放放,多注意《福记》跟《胜义安》的动向。”大哥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咱们还有很多大事没做,我可不想让这群杂碎把咱们拖进烂泥里。”
“这个我明白。”钱东来忙不迭的点头:“要是咱们被拉进去了,想出来,都得沾上一身泥。”
“这些都是小事啊,我就想着,如果真被拉进去了,那还不如破罐子破摔,一次性把他们给”大哥的话点到即止,并没有说完,转而问钱东来:“如果咱们要跟整个海城黑道死磕,你觉得胜率有多大?”
钱东来愣住了。
“大概百分之三十吧?”
当时,整个海城黑道的聪明人,都在考虑自己的社团何去何从。
自从《福记》跟《胜义安》打起来了之后,洗白的事大多都被这些聪明人抛在了一边,他们的目光,都在这场海城黑道的大乱斗身上。
要是他们打出了结果,有一方死了,那么空出来的那些地盘是不是就得分一分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黑道上,包括吴师爷这个号称海城第一白纸扇的角色。
实际上呢?
黑道的贪欲所造成的死斗,只是一点火星罢了。
真正的风暴,并不是由黑道起始的,而是白道!
在那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陈海波接到了一个中央那边的电话,那是陈海波的老领导给他打来的。
接通电话后,陈海波一言不发的听着那边的人说话,足足听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陈海波连一个字都没说,安静得很是诡异,脸上的表情也是复杂到了极点,仿佛是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到了最后,那边的人终于说完了,陈海波也有了自己的答复。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