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将军,吾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帐外尚有张太守身边近卫同来,可令其入帐对质一番。”任峻见事情有变,忙将人证抬了出来。
“右将军,此乃张太守亲笔所书,记载密议之事,请过目。”陈宫不待任峻传唤人证,立刻从袍袖中拿出一捆竹简,递交上来。
“拿来。”张超从侍卫手中接过竹简,细细查看起来。
只不过,张邈的笔迹他根本不认识,说是辨认,也只是在争取一些思考时间。
“右将军,吾听闻张太守妻室并未在车架之中。”关键时刻,陈宫来了一记神补刀。
“吾兄嫂现在何处?”张超经陈宫提醒,顿时想起曹操的一个怪癖。
曹操向来视妙龄少女为残花败柳,视已婚妇女为妙妇。
“呃……这个,张太守妻室正在陈留为夫守灵。”听到张超厉声质问,顿时让任峻额头冷汗直冒,实是不敢将实情讲出。
“呵呵,可笑,可笑啊。张太守家眷俱已到来,为何独留妻室在陈留?”陈宫好像也知道曹操的这个怪癖,话锋一转,死咬不放。
“任峻,汝军中夏侯渊斩我徐州上将曹豹,汝可有话说?”张超见陈宫在搅混水,便准备诈一下任峻,看能不能套出话来。
“啊!此事,此事吾并不知晓啊!”任峻在过关之时,夏侯渊或许是心中有愧,所以并没把杀曹豹的事告诉他。此时提起,顿令他方寸大乱。
“喔,既如此,容后吾自会去问孟德。吾兄嫂在府中可曾轻慢?”张超脸上厉色一收,和颜悦色地称呼起曹操的表字,竟好似不欲追究此事。
张超缓和下来的语气,顿时让任峻心下一松,强笑言道:“二位夫人尚好,在府中甚得宠……”刚将额头的汗渍擦去,任峻接口答话。可话只说到一半,却猛地顿住,额头冷汗唰地一下又冒了出来。
“哼!汝速返回陈留,将吾兄尸身与二位兄嫂送来。”张超眼睛微眯,一股怒气勃然而发。
掳人妻室,或许在汉代并非什么大事。但落在张超身上,那可就不一样。观念的不同,让他对此事极为反感。毕竟是他要尊称一声嫂嫂的人,他自行接回来供起来便是。但曹操竟行此举,对张超无异于奇耻大辱,当真是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
“吾……告辞。”任峻似有心辩解几句,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一揖后,退出帐中。
“公台,汝且回去告知温侯,此事吾自有定夺。”张超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陈宫,也不准备再听他说什么。对这两人的话,他都不相信。
“是,陈宫告辞。”心中笃定事成的陈宫,淡笑拜别。
待陈宫离去,张超喝口水润润嗓子,看向众将,“汝等如何看待此事?”
“此定是那曹操所为,吾建议即刻发兵,攻打兖州。”许褚注意到今天典韦不在,心中一动。也不急着请命,竟文绉绉地学起鲁肃的样子,提了个建议。看得张超也有些哭笑不得,被逗得险些破功笑出。
噔噔!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响起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帐帘随后轻轻挑起,一儒雅之人脸带淡笑而入。
“主公,嘉来迟了,请主公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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