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与张绣的武艺早就破了95大关,跻身超一流武将行列,此时虽因醉酒头疼,但丝毫不影响内劲,他们气运丹田,一声怒吼声传三里,再加上徐晃等人从容不迫,那些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士兵感觉有主心骨坐镇,纷纷安定下来,将着火地方隔开,另派出取水队伍,一时各处人马按部就班行事,令隐在暗处的于禁等人惊叹咋舌。
统率三军,在被敌人算计之时不慌不乱稳定军心,于禁自认一样做得到,但绝没有甘宁这般简单粗暴,怒吼一声就镇住三军?难怪他能两戟重伤夏侯惇,真如天人一般。
函谷关邻近黄河,在函谷关和潼关之间还有个重要渡口新丰港,自是水源充足。长安军扎营的地方便靠着一条支流,因此灭火的水源不必担心,然而取水队派出不久,却不断传来惊呼痛叫声:杀千刀的于禁不光派人在河边设下了埋伏,还将取水的桶大多偷偷做了手脚,取水队未曾装水还好,装水之后这些木桶个个“漏洞百出”,走不了几步水就漏完了。
好在于禁布置的人手毕竟不足,那些埋伏的刀斧手很快便被清剿一空,而在经过初期的混乱后,甘宁终是稳住了军心,但主将属性因醉酒下降,一把火又让军队陷入混乱状态,虽快速恢复,短时间依然难形成战力。甘宁也管不得这些,掀开帐门而出。
此时营中被点燃的地方已是灭了小半,皮子烧焦的恶臭随风飘入他的口鼻,火烬是被清水或者污水淋过,将熄未熄,仿佛将空中的氧气全部烧完了,令人窒息。
甘宁本就醉的严重,此时被这难闻的窒息团团围住,顿时眼冒金星,忍不住捂额呻吟一声:
“该死的张绣,若不是最后那坛酒生灌下来,某何至醉成这样。”
他话音方落,心底突然生出一丝凉意,仿佛脖颈上不知何时架了一并寒刃,心悸的浑身汗毛立起,仿佛连最深的醉意都弱了不少,他警觉四顾,随后便见几个士兵惊慌无措的跑了过来,呼喊道: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函谷关内兵马杀将出来,乌压压不知几万人,领头大将是、是那夏侯惇!”
甘宁早前就将亲兵派了出去,此时得信顿时拔身一跃踏上帐顶,抬眼望向函谷关方向,果见漆黑颜色中,远远的有无数火把星星点点火花连串成张牙舞爪的长龙颤颤的涌了过来,不过片刻那先头部队便已重重撞上长安军的守卫。黑夜被火把戳出了许多明亮的地方,那当先一员大将,手舞青光湛湛奔雷枪,身着金光闪闪明光铠,却莫名的独露出了致命的头颅,因此可以见到他左眼戴着眼罩,右眼却瞪得极大,在火光中仿佛燃烧着奔腾的血,他嘴巴亦是大张,随着挥枪呼喝出声,人仗马势一枪将营寨口的拒马挑飞,随后马不停蹄,几枪就把仍有些慌乱不定的长安兵马杀个人仰马翻。
“哈哈哈!”
夏侯惇枪法势大力沉,面前无人能挡他一枪半招,杀得兴起,一扫十数日前被甘宁重创的阴霾,便如最尖锐的箭头带着滚滚铁流涌入了长安军营寨中!
甘宁站在帐顶,看着风头无二的夏侯惇凶狠前进,虽天旋地转,时不时看那夏侯惇都是幻象丛生,仍觉人生真是滑稽,他头痛捂额叹道:
“常言道冤家路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死残废明明当时已是只有出气的人,今天却能比我还精神...”
“来人!取我戟来,某今日定要夏侯惇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