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丰港外,曹仁见关内援军被阻,长安兵马杀来,依然不见慌乱,喝道:
“黄叙,你以为我不知你是故意诱我出关吗?某今日既然来了,自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但见新丰港内,又一彪人马杀出,当先之人约莫三十出头,面貌清瘦,身材却是魁梧,手拿铁枪气势不凡,但自他身后数千人马,尽皆未曾穿戴甲胄,倒似庄兵家丁整编而成。
这支人马高举一杆“李”字旗,当先大将喝道:
“曹将军不必慌张,五原李进前来相助!”
这支人马虽军容不整,但行进之间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慌乱,不比正规军稍逊,可见训练有素,不失为一支精兵。而待庞德张绣二人赶至,李进队已与曹仁汇至一处,短兵相接之下,庞德眼尖,第一个寻上了曹仁,而张绣只能暗骂一声“见肉的狗就是跑的快”,挥舞金枪自与李进搏杀。
这二人枪来枪往,招式迅疾精妙,不知不觉竟打了十数回合不分胜负。
张绣虽一向自负,但真个遇到好手时从不吝啬自己的敬重,见李进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不禁停下手来,笑道:
“某乃张绣,你是何人,既有如此武艺,何以某从未听过你的名号?”
那李进笑道:
“你就是北地枪王张绣,口气十足不小,某家李进,乃一山野村夫罢了,你没听过我也正常。”
张绣思索片刻,笑道:
“某只知五原郡出了个飞将吕布,你虽武艺不凡,但离他还是差了远去。”
李进听他讥讽,只是微微一笑,正要提枪再战,他身旁一小将,闻言却恼了:
“你这自恋的家伙能有几分见识,哼!在我大哥面前,吕布能算什么东西?前年他与曹公相争,百日不下,正是我大哥带领兄弟将他击退的!”
张绣闻言心中一跳,笑道:
“你又是谁?”
那小将往李进看了一眼,待见他点头允许,舞枪道:
“既然大哥让我告诉你,你可就听好了,小爷我姓毕,名红,表字福箭,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宦官、哈呸、官宦世家!”
张绣大乐,笑道:
“祖上赫赫有名有何用,到你这辈还不是成了笑话?”
那毕红闻言气急,挺枪来刺张绣,但他不过十**岁,如何能是张绣这般要师门有师门,要家世有家世的武二代对手,被他连挑带拿,三个回合下来便夺了长枪丢到一边。
张绣笑道:
“看来你确是家世殷实,这般好的铁枪,说送也就送了。只是本领实在稀松,还需勤加练习,才能保你宦官世家的威名!”
毕红又惊又怒,但也知远远不是张绣对手,只能期盼的望向李进。
李进本就要与张绣再较量较量,微微一笑,喝道:
“堂堂北地枪王,欺负个孩子算什么本事,看枪!”
张绣眼睛放光,专心迎上。
他一手百鸟朝凤枪,屡经战阵磨炼,早已有了自己的体悟,如今信手拈来,更是将枪法演化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再加上手上金枪不凡,如今认真起来,不过二十个来去,便已渐渐占到了上风,只是这时两军焦灼,那李进的枪法也着实不差,咬牙硬是用肩膀受了一枪,摆脱了张绣,隐入兵马之中。
而毕红犹自不敢相信自己心中如天神一般的大哥落败,失神落魄之下,连逃命都忘记挪步,恰一名长安偏将路过,见功劳就在眼前,当头便是直直一刀,电光火石之间,便要将他斩于马下。
张绣见状默叹一声,提枪阻下刀锋,笑道:
“王家小弟,这孩子我看着有几分眼缘,实在是不舍被你杀了,不过你且放心,今日战罢老哥依然记你大功!”
那偏将反应也是极快,一颗不值钱的首级和上级的赏识孰轻孰重他心里明白的很,闻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张将军武艺绝伦,少魔仰慕久矣,只望日后将军能多多指点!”
张绣大笑道:
“你小子倒也是个机灵的,不过刀法某是不擅长,谈不上指点了。这样,你若觉得庞德老贼的刀法还有几分火候,某必替你说上几句,让他收你做个大徒弟,你看如何?”
王少魔闻言大喜,也不顾不远处刀光剑影还甚,拜道:
“将军提携之恩,少魔今生都不会忘却!”
……
这边一出小剧场演罢,整个战场的形势也鲜明起来,没有足够的大将站出来,曹仁虽得了兵员,依然节节败退,好在毕竟拖住了许久,庞德也未能真个将他擒下,反被他瞅个破绽就此领兵退入新丰港内,令庞德跳脚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