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乘风正要发怒,徐元朗赶紧上前附耳低语:“帮主,不必与他计较,这张含控制皇城,必为众矢之的,他是自取灭亡。”
“你的意思是?”
徐元朗道:“此时的京师,乃是烫手山芋,如今天下无主,不过多久,各地群雄必纷而起之。帮主万万不可夺皇城,先不说夺来皇城,大战损失必重。就算夺在手中,要守住也难,何必成为众矢之的。不若先回天荫城,修整兵要,先攻伐周围城池,待得根基稳定,再取皇城不难。”
云乘风口呼大善,当即转身,向众人说道:“众位,不想如今皇族新丧,就有人想要霸占宫阙,狼子野心可见一般。我云乘风虽为武人,也不做这种无耻勾当。愿随我的,即刻随我出城,不愿随我的,请降留下吧!”
他一语言罢,自顾转身就走。
城上那将见他不留下玉玺,弯弓搭箭就射,利箭呼啸,眼看就要射中他的头颅。云乘风犹如背后长眼,伸手接住,再一掷,利箭去处,城头那将惨呼一声,栽下城头。
步惊云怒而纵剑,请命道:“大师兄,这些人好无耻,你许我命令,待我去把张含的头颅砍来……”云乘风摆了摆手,自然不能由他去做。
这时,一侧的郎云怒目冲火,对着城头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眼里还有大顺王朝吗?这么急着要霸占皇城,到底所为何故?……”
但不管他怎么骂,都没有人答复。
众人中有许多臣士、百姓、禁军兵士,城内还有自己的家人,却不愿随着云乘风走,赶紧一一跪倒,直呼愿降。
郎云骂完了城头之人,又指着下跪之人大骂。
却这时,也有众多人马被云乘风在龙峰上的浩瀚威名折服,随在天下会帮众身后,投奔而去。
郎云纵是想单人抢入京师,但想着终是撼动不了大局,当下长叹数声,也跟着天下会帮众而去。
皇城内,太守府,很快有人把消息报了进去。
张含官袍在身,自有一身威气。听罢微微簇眉,下首一为白须老者见了,献计道:“大人,这云乘风带着玉玺远走,关系甚大,赶紧点兵追击,务必要把玉玺夺回来。”此人乃是他为太守时的师爷,所献的计谋不无道理。
犹豫不决时,另有一人起身,说道:“大哥,万万不可,云乘风领万余之众,又都是江湖好手,其中步惊云更有万人敌之能,我们城中之兵不足三万,此去必无胜理。如今占了京师,当是尽快稳定政事,广纳兵粮,以定根基……”
说话之人乃是他的二弟张展,原在山西为官,事变之后才投奔而来,但向有才名。
张含思索一会,令道:“就依二弟之言,传令下去,开城门,放归降之人进城。”
亲卫自去传令,张含起身出殿,目观西北方,心中却有惧怕之意。
西北方,长城之外,正是天下会总舵天荫城的所在。他知道,凭着云乘风的才能,不消多久,必可穿过长城,收复城池,威逼京师。
而更关键的是,他占了京师,之后起义的各地豪杰,定都会打着他的主意。
半月之后,大顺王朝覆灭的消息传遍神州大地,其中,更夹杂着天下会帮主云乘风在龙峰力抗倭人,收敛皇族遗尸的义举。
浙江,杭州府,府衙殿堂之内。隆亲王听闻皇族噩耗,痛哭失声,哭过一阵,收拾心情,赶紧传谋士周言前来。
周言见他眼中泛泪,先劝了一阵,这才说道:“王爷,如今皇族虽灭,不是还有你吗?只要你举旗而起,归顺者必众,那时先夺中五省,再定王基,举兵扫荡,天下可平,大顺王朝必会再兴。”
隆亲王收去了眼泪,一时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如今大顺王朝虽倾,但也给了他用武之地。他必要向开朝太祖一般,征战天下,重新打下这铁桶江山。
这时,有一亲卫奔了进来,报着:“启禀王爷,数日打探,终于查到了聂风的居所!”原来,隆亲王自来了浙江,就到处察访江湖人士,以收为己用。他听得聂风出走天下会,已与江湖第一大帮决裂,如今正可请来为将。
闻言大喜,宣道:“快备车马,容本王亲自去请其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