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贼都来了,还不能开炮?你是何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将用兵了?”李智友恼了。
李成延感觉不妙,挥退闲杂人等。
顿时,那老炮手低声道:“打不着……”
李智友面色通红,好歹忍住气,道:“本将去督办其他军务!李成延,你在此守住!”
“是……”李成延低声说着。
但此刻。一声闷雷凭空炸开。
随后,一道抛物线越过炮台,狠狠地砸向炮台后的山地上,看得李智友一阵目瞪口呆。转过身看着那老炮手,怒气蓬勃道:“大胆!你敢欺瞒我!”
“小人不敢……”老炮手跪在地上:“这般炮声,小人只在四千斤的武成永固大将军炮上听过……这……这……”
“那般小的船上,竟然能放四千斤重炮?不是你欺瞒我,还能是什么?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李智友愤怒地咆哮着。也不知道是在咆哮明军竟然能有这般重炮按在船上,还是咆哮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注定失败。
轰……
轰……
轰……
轰……
……
这下子,又是数道炮声响起,一枚枚火炮朝着案上轰击,砸在炮台上,嫌弃无数碎石炸开。
李成延不再管李智友的愤怒,喊了几个亲兵拼命地拖着李智友离开。
那老炮手侥幸留得一命,却是再也不管炮台,扯着几个徒弟就要跑。
“师……师傅,咱们还没开过一炮啊……”
“这模样,十倍之差,济得甚事?快跑罢!”
……
伴随着又是两枚炮弹砸进炮台,还有留守的诸军顿时一哄而散。
“海军陆战队,可以登陆了。”朱慈烺放下了手中的望眼镜,看着眼前归来的谢洪运道:“谢卿,我们继续下棋吧。”
说着,朱慈烺执子落下。
……
“所以,你们就这么一炮不发,都跑回来了?”李仁瞻看着眼前两人:“这是逃兵!还不快去守回去!”
李智友面色丧气,李成延倒是有些胆气:“大将!我等毕竟保留回了大军主力啊,眼下明军即将登录,还是遵守金相半渡击之上命为要啊!”
李仁瞻咬着牙,想要喊出拖出去斩了的话,却有些下不了决心。
朝鲜与明朝相似,文武两班地位悬殊,武将可是远不如文官的。
此刻,金起宗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明军可是真的杀来了?”
“确诊如此,大人!我们要准备迎战,半渡击之啊!”李智友徒然焕发了生机。
金起宗却是面色煞白,听着李智友唧唧喳喳又说了一大堆,好半天这才抛出一句话,道:“必须一战杀败明军!对,半渡击之,在码头上将登陆的明军聚而歼之!”
李仁瞻道:“末将这就领兵去仁川港……”
“大将且速去,我在后方为你准备后勤!”金起宗面色大喜。
一艘艘小艇在黎明前的夜色中被轻轻放下,徐闻咬着口中的芦苇,默然无声。他的身后,三百名将士都是一样的沉默,每个人都是抱着手中用油纸包包裹住的火枪,次第顺着小船开始登岸。
当他们抵达海滩的时候,一群辛劳的采珠女惊讶地看着他们,随后惊叫着逃散。他们没有逃开多久,就发现不知何时案上已经出现几个浑身湿漉漉的明军提着长刀,封住了去路。
“是袍泽接应,不要管,继续前进!”徐闻说着,丢开了芦苇。
他们上岸了。
……
黎明升起,明朝的军舰开始越发密集朝着仁川港靠近。四艘军舰后面,无数福船开始云集,大小不一,目的相同地朝着仁川港登录过去。
“该死的,明人真的以为今天就能攻占仁川吗?”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军官愤怒地道。
“阿扎西……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他的身边,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年轻士兵缩了缩身子,他虽然是士兵,却连一件完整的盔甲都没有,只能穿着一见粗布衣服,拿着一根有些绣了的长枪。
“不会的……我们会赢的!”军官低声宽慰着。
李仁瞻喃喃着道:“会赢吗?”
一旁,李智友低声道:“大将,不如我们退后些吧。万一明军发炮,我们只能苦苦挨着……”
“有理……但我却不能这么做,一做,军心就动摇了。”李仁瞻冷漠地道。
轰……
海面上,舰炮再度轰鸣。
一艘艘小艇放下无数士兵开始朝着港口聚集。
此刻,南山炮台方面却传来一道如雷的炮声。
“我们的炮手都还在?”李仁瞻惊异道。
“不对……炮口转向了!”李成延惊恐无比。
ps:忙于工作……又卡文,今天一直熬夜写到现在,让诸君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