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太河村里,一样是出奇的沉静。
罗台山上,吴守进看着吴三桂,低声道:“吴将军,还看什么呢?之前,礼亲王已经命令了。让你的女婿夏国相给鳌拜带路,不用你亲自过去,眼下,还是请你下令……让两千关宁铁骑,在山上发起冲锋吧!”
吴三桂看着第四师将士们大步完整的离开萨尔浒,重重第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那我……回我本军指挥,就不打扰……固山额真立功了……”
说完,吴三桂深深的看了一眼吴守进,看得吴守进与吴国柄两人一阵寒毛竖起。
吴三桂离开了,两千关宁铁骑出现了。
他们出现的方向,赫然就是北面太河对面。
望着吴三桂的背影,吴国柄忽然道:“父亲大人……这吴三桂,不会使诈吧?”
“他想使诈……也得想想,我大清最强的一部在谁手里?瓦克达……可是埋伏已久了!”说完,吴守进冷笑一声,并不担忧。
此刻,两千关宁铁骑站在太和对岸。
入秋以后,辽东少有降雨。一条小河此刻一样也只是水流到人膝盖处。这样浅浅的河流显然挡不住滚滚铁骑。
对于步卒而言需要先打造浮桥,骑兵却是可以直接趟过去。
眼下,两千关宁铁骑已经预备,缓缓前行。
刘社看着眼前的近万袍泽兄弟,听到了耳边无数惊疑不定的声音。
“我们……真的投降给了建奴吗?”
“我们是明军,还是清军?”
“这特娘的为谁而战?”
……
“各部听我军令!”刘社怒吼着,咆哮者,仿佛要宣泄这几天的憋屈:“跟随我,冲锋!”
刘社怒吼而去,随后纵马一提,越过太河。
他的身后,两千关宁铁骑训练有素的紧紧跟随。
两千关宁铁骑纵马疾驰,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能撞上眼前的第四师将士。
某处角落里,瓦克达露出了惬意的表情:“看来,这一战可以躺着收取军功了……只是不知道关宁铁骑,是否真有那威名,这汉人自相残杀的把戏,可真是精彩啊……”
两千关宁铁骑速度越来越快,他们迅速穿越太河,距离明人的军阵已经不过两百布的距离。
军中微微有些哗然,看着两千曾经的袍泽冲锋而来,无论任何一人,都会感觉有些惊恐。
“是消失的骑兵营!”军中有人喊了出来。
“他们来了……该死的,这是要朝着我们杀过来吗?”
“难道……他们这是投敌了?”
……
刘社勐地一夹马腹,角度微微一片,两千关宁铁骑在他的身后,贴着明军的队列绕开。一路上,刘社看着一双双惊喜的目光热泪盈眶:“为兄弟们断后!”
所有疑惑都消失了。
所有的不解都化为了坚定。
两千余关宁铁骑挡在了罗台山的山脚下,朝着山上的汉军正红旗发起了进攻。
吴守进看着回归到关宁铁骑洪流之中的吴三桂,背叛与被欺骗的愤怒油然而生:“该死的三姓家奴,他在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