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方对峙的时候,黄蓉这边猛地“哎呦”一声,原来她与郭靖阔别多日不见,见面后却又不得亲近,于是想着趁众人不留意时,上前拉住郭靖的手,正巧,此时郭靖却模仿起了沈图那招推手,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内中却是暗藏极大威力,黄蓉刚捏住郭靖手掌,却不料郭靖掌中内力突发,只感一股强力把自己猛推,登时身不由主的向半空飞去。w
郭靖手掌推出,这才知觉,随即纵身上去接,黄蓉使了一个巧劲,纤腰一扭,已站在竹亭上。郭靖没有接到人,落地后也跟着跃起,左手拉住亭角的飞檐,一个翻身上去,两人寻了个“雅座”,并肩坐在竹亭上,居高临下的观战。
欧阳克见两人偎倚在一起,指指,又又笑,不觉醋心大起,右手扣了三枚飞燕银梭,悄悄绕到竹亭后面,咬牙扬手,三枚银梭齐往郭靖背心飞去。
此时,那欧阳锋也是一个纵身,向着沈图一掌推出,这一掌乃是他用蛤蟆功内力催出,已不是刚才那般只用招式的样子,而是以数十年功力相拚,到了生死决于俄顷之际。
沈图这边见欧阳锋使了内力,他也不急,双手一叠,双脚交错,使了一记太极拳中的如封似闭,双手犹如划水一般,身子却不进反退,将这一掌所含的内力全数卸掉,正待反攻之时,突见那欧阳克向着自己徒弟发出暗器,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其他,随即单手掐了一个剑诀!
郭靖还未反应过来,手中所持的宝剑便蜂鸣起来,带着郭靖回身一挡,将那三枚暗器挡了下来,黄蓉惊道:“靖哥哥,剑法不错啊!”
郭靖还未开口,那剑便脱手而出,直奔欧阳克而去!
欧阳锋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物,自己侄子有难,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个腾身而起,将自己侄子拉开几步远,愤而出手,一掌朝亭上郭靖打去!
郭靖隔了老远,却也感到一股极大力量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忙将黄蓉在身旁挤开,急运内力,双手同使降龙十八掌中的“见龙在田”,平推出去,砰的一声响,登时被欧阳锋的蛤蟆功震得倒退了七八步,踩碎了几片瓦片后,滚落到地上。
郭靖胸口气血翻涌,难过之极,只是生怕欧阳锋这股凌厉的掌力伤了黄蓉,硬生生的重新站了起来,深深吸一口气,待要再行抵挡欧阳锋攻来的招术,只见洪七公与黄药师已双双挡在面前,而沈图更是已经到了自己身边,手中拿着一粒丹药,道:“吃下去!”
郭靖吞下丹药之后,沈图这才离开,到了欧阳锋的身前,喝道:“自己侄儿暗箭伤人,便要有被人暗箭所伤的觉悟,只需你伤人,不许人伤你,好生霸道!”
欧阳锋长身直立,道:“你这道人,你那徒儿既然已经用剑挡下暗器……”
“不是我挡的,是剑挡的!”郭靖吃过丹药之后,气息已经顺畅,开口辩解道。他这话一出,却让旁人弄不清楚。
老叫花子洪七公笑道:“你这傻子,剑挡的,不就是你挡的吗?”
“不一样,不一样!”郭靖连连摆手,道,“那是剑自己挡的,与我没有关系!”
沈图这时一勾手,将那宝剑悬停身边,道:“非贫道有着御剑术在,这傻子已经被你侄儿所害!”
“江湖骗术,也敢在我眼前摆弄!”欧阳锋哪里管他什么术,这侄儿是他命根子,旁人是招惹了,他只有拼死维护而已,着话的功夫,伸手一爪,那亭中的蛇杖被他内力所引,也飞入他手中,“咱俩胜败未分,再来打啊!看是你什么御剑术厉害,还是老夫的这蛇杖厉害!”
黄药师见沈图已经亮出了传中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御剑术,那里还能让他们在,忙伸出左手一拦,朗声道:“且慢,沈道长欧阳兄,你们两位斗许久,不分胜负,今日两位都是桃花岛的嘉宾,不如多饮几杯兄弟自酿的桃花美酒。华山论剑之期,转眼即到,欧阳兄到时还要打一场硬仗,今天的较量,就到此为止如何?”
欧阳锋一收蛇杖,哈哈笑道:“药兄责备得是,咱们是来求亲,可不是来打架。”
沈图听他这么,也是不愿坏了自己徒弟的姻缘,便也将宝剑收起,看黄药师如何。
黄药师道:“在下原要出三个题目,考较考较两位世兄的才学。中选的,在下就认他为女婿;不中的,在下也不让他空手而回。在下九流三教医卜星相的杂学,都还粗识一些。那一位不中选的贤侄,是不嫌鄙陋,愿意学的,任选一项功夫,在下必当尽心传授,不教他白走桃花岛这一遭。”
洪七公和欧阳锋相视一眼,俱是了头,唯有沈图不言不语,丝毫不为所动,那黄药师略显有些尴尬,对沈图问道:“沈道长,不知有何异议?”
沈图微微一笑,道:“华山论剑要开始了?”
黄药师没想到沈图的这个,一愣之下,苦笑道:“怎么?沈道长也有心情去趟华山不成?”
沈图眼中恍惚了一阵,笑道:“这华山我还是较熟悉的啊,故地重游,怎么能少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