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隔了片刻,算来两人该读完了,便揭过一页。到得第二页,词句已略有脱漏,愈到后面,文句愈是散乱颠倒,笔致也愈是软弱无力。
郭靖心中一震,想起与周伯通聊天时候他曾提到过,黄夫人硬默《九阴真经》,因而心智虚耗产逝世之事,那么这本册子正是她临终时所默写的了,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那边的黄蓉,眼中俱是怜惜之情。
黄药师见他左顾右盼,只道他早已瞧得头昏脑胀,放弃了第三局,也不理他,仍是缓缓的一页页揭过。
过了片刻之后,黄药师揭完册页,问道:“哪一位先背?”
欧阳克抢着道:“我先背罢。”
黄药师了头,向郭靖道:“你到竹林边上去,别听他背书。”
郭靖依言走出数十步。过了一会之后,便听黄药师叫道:“郭贤侄,你过来背罢!”
郭靖犹豫着走了过去,站在黄药师跟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不知道是该全部背诵,还是依照这错乱版本背诵,见师父沈图没有反应,索性心中一横,直接背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部《九阴真经》的经文,他年幼时候便反来复去无虑已念了数百遍,这时随时隔了几年,可还是能背将出来,虽不是滚瓜烂熟,却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郭靖只背了半页,众人已都惊得呆了,转眼之间,郭靖又一口气已背到第四页上。洪七公和黄蓉深知他决无这等才智,更是大惑不解,满脸喜容之中,又都带着万分惊诧异,都看向了沈图,黄蓉知道刚才沈图用了一个门法子让郭靖突然记下了曲子,难道这次也是?
黄药师听他所背经文,之册页上所书几乎多了十倍,而且句句顺理成章,确似原来经文,心中一凛,不觉出了一身冷汗,注视沈图的身形:“难道是这沈道长将我娘子魂魄从阴曹请了来,将经文传了给这少年?”
又听郭靖犹在流水般背将下去,黄药师心想那沈图道法高深,做这般事情也是容易的很,抬头望天,喃喃道:“阿衡,阿衡,你既然已经来了,怎么不肯让我见你一面?我晚晚吹箫给你听,你可听见么!”
黄药师出了一会神,忽地想起一事,挥手止住郭靖再背,脸上犹似罩了一层严霜,厉声问道:“梅超风他们手中的《九阴真经》,可是给你看过了?”
郭靖见他眼露杀气,甚是惊惧,道:“我……我不知梅……梅师姐手中有什么经文啊。”
黄药师见他脸上没丝毫狡诈作伪神态,更信定是亡妻魂魄所授,又是欢喜,又是酸楚,看了一眼沈图,朗声道:“好,七兄锋兄,以及……沈道长!这便是先室选中了的女婿,在下再无话。孩子,我将蓉儿许配于你,你可要好好待她。蓉儿被我娇纵坏了,你须得容让三分。”
黄蓉听得心花怒放,笑道:“我可不是好好地,谁我被你娇纵坏了?”
郭靖就算再傻,这时也不再待黄蓉指,当即跪下磕头,口称:“岳父!”
这边郭靖尚未站起,欧阳克忽然喝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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