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鸟倦那把可令任何人终身难忘,似刀刮瓷盘般听得人浑身不舒服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在庙外响起道:“还以为你这丫头尽得碧秀心的真传,且聪明绝,原来只是个蠢丫头,竟不知这世上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千古至理名言,这****只是派来摸你底细的先头部队,现在你有多少斤两,已尽在本人计算中。”
石青璇仍是神态闲雅,从容自若道:“想不到二十年前名列邪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倒行逆施’尤鸟倦是如此胆和浅薄之徒,只徒逞口舌之快,却无胆登堂入室,是否顾忌这位偶然路经的道长呢?”
沈图静坐一边,并未开口,他在等。
金环真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道:“尤老大,放心吧!这位道士绝非散手宁道奇,不过休想我会为你出手试探。”
尤鸟倦的声音到了庙上,厉嘶道:“为什么不肯?”
金环真耸肩道:“老娘怕了他嘛!若惹得两个人夹攻我一个,你又见死不救,那时我岂非自寻死路,老娘才犯不着为你这么做。”
“轰隆”!
庙破开一个大洞,随着木碎瓦屑,尤鸟倦从天而降,落在金环真和石青璇间的位置,利如鹰隼的目光直射沈图。
沈图面色平和,就在对方双脚触地的同一刹那,猛地起立,与尤鸟倦针锋相对的四目交投,轻声笑道:“终于肯来丢人现眼了吗?”
尤鸟倦显然不认识沈图,聚精会神地瞧他好片晌后,皱起眉头道:“道士的口气真大,给本人报上名来。”
沈图为之啼笑皆非,像尤鸟倦般没种的宗师级高手确是世间罕见;但亦更见其卑鄙无耻的性格,当然,也就是因为如此,这尤鸟倦才会在魔门中活到这把年纪的吧?
沈图道:“贫道沈图,这石青璇,贫道保下了,你们几人的命,贫道也收下了!”
尤鸟倦可能这世人都未听过有人敢如此向他话,一时愕然以对。当然,若非他眼光高明,感应到沈图强大的信心和强凝至莫可与之匹敌的气势,致令他举棋不定,怕是道门哪家的高门子弟,怕是早已经痛施杀手了。
阴恻恻的笑声从门外远处传过来道:“好笑啊好笑!尤鸟儿不如易名作‘惊弓之鸟’,因为你的胆儿早在二十年前给人吓破。否则怎会厚颜至此,给个年轻后辈喊打喊杀,仍要把头缩到龟壳内去?”
赫然是丁九重充满嘲弄的声音。
金环真色变道:“尤老大你今天是怎么搅的,区区一个丁大帝都收拾不了?”
沈图不待尤鸟倦作出反应,冷笑道:“已经三个人了,贫道记得不是应该四个人吗?”
接着沈图大喝道:“周老叹!你给贫道滚出来,让贫道好好看看向雨田的四个不成器的徒弟!”
金环真娇躯剧震,与尤鸟倦脸脸相觑,愈发觉得沈图高深莫测,若非是他们见过宁道奇,几乎以为这道士怕是宁道奇天人合一,返老还童变得!
“唉!你这道士究竟是何方神圣?现在连我周老叹都很想知道。”
声音由远而近,周老叹垂着两手,大踏步走进庙来,直抵金环真身旁,全无顾忌的探手搂紧她的蛮腰,视庙中众人如无物。
石青璇仍是背对各人没有丝毫动静,彷似背后发生的事,与她没有半关系。
头帝冕的丁九重出现大门处,脸无表情地盯着沈图,淡淡道:“道士,你即是知道我四人师父名姓,那今日我等也留不得你了!”
“慢!”
石青璇一声轻喝,登时把所有人的注意扯到她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