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玲玲的血,阿郎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发疯似的解下绳子,松开她的手脚,但是玲玲的气息似乎就要断了,阿郎的眼泪也就流了下来。【】他拼命地将玲玲抱在怀里,双手拍打着她的脸和身子,急切地道:“玲玲,玲玲,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我……,我不是有意要对你这样,不是的……”
拍打了好一阵,玲玲的气息舒缓了许多,她幽幽的睁开眼来,暮色中她感受到了阿郎的气息,忽然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来,夜晚里,听到这种声音尤其让人感到凄惨。
阿郎道:“玲玲,你真傻,为什么要吃这种苦呢?”
玲玲的声音平息了一会儿道:“郎哥,任何事我可以依你,但你和烈山部联姻我决不答应!”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坚决?”阿郎的心凉到了骨髓,“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想过的,”玲玲道,“你不要做大酋领了,让梦长夫做,让赵蒙、柳叶甚至是瑶瑶来做都行,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不可以!”阿郎都要发狂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呢,我阿郎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能夺走我的全部。”
玲玲喘息了一下道:“你和烈山部联姻,不只是你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而是无休止的战争,那样太残酷了,我不想你……”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已经淹没了她所有的容颜,她用一个女人无声的哀嚎唤回心上人走得越来越远的身影。
“不,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改变我的决定,”阿郎厉声道,“我是大酋领,我只能做雄鹰,这是我的选择,我不会因为你而停下脚步,即使我是深爱着你。玲玲,你不要再坚持了,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玲玲的身子抖动得很厉害,仍是哭着,忽然道:“我的郎哥没有了!……”
阿郎忽然感觉到玲玲身上被鞭子抽过的道道血痕里渗出殷殷的血来,如果再不回去救治,夜晚的寒冷和持续的渗血真会让她死去的。他此时虽然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但他明白自己对她还是爱之弥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就此死去。他抱着玲玲快步的向回走,刚及大酋领府时,玲玲又忽然道:“郎哥没有了,玲玲也死了。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阿郎的心抖动了一下,就像有人敲了他的骨髓,痛彻心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总之这句话不啻于晴天霹雳,让他心寒到了极点。他大步跨进大酋领府,府堂里还点着松枝火把,瑶瑶和朵姬正在焦急地等着,一见他们回来,都过来看,见到玲玲身上道道印痕和鲜血,瑶瑶微愣了一下,于是就拿草药给玲玲包扎。朵姬则吓得用手捂住了嘴巴,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郎心乱如麻,将玲玲丢给瑶瑶,就独自回到瑶瑶的房里,几个奴隶忙烧了热水让他洗浴了,那时的巢郎族还没有使用下人的习惯,这几个奴隶是攻打风源部落抓回来的哈利朗的家人。
阿郎靠在床上,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好像是在担心玲玲的伤势,又像是在恶魔地域和玲玲温存,同时又在怀疑玲玲是否是现实中的人……,总之恍恍惚惚的,索性还没有睡着。不一时瑶瑶就走了进来,她小心地关上房门,就对阿郎道:“你怎么能下手这么狠,身上全是伤,她可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阿郎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我给她敷了草药,又都是皮外伤,不久就会好起来的。”
阿郎听得说都是皮外伤,心里好过了许多,于是向瑶瑶道:“你和她从小到大的,你说说,她到底是什么人?软硬不吃,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瑶瑶道:“我说过,她和我们都不一样,她应该不属于我们这一时期的人。所以,阿郎,对付她不要操之过急,往后的事交给我,我好好劝劝她。”
阿郎觉得上次朵姬的事,玲玲心里还没平稳,让瑶瑶去劝她反而适得其反,于是道:“不要管她,她仗着自己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就胡作非为,这是不可以的,你们以后谁也不要去理她!……”他心中有气还想说下去,可一想在瑶瑶面前说过多的玲玲不是,不论是对玲玲,还是对自己都不好,于是将后面的话生生的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