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茂发誓，自己只是说说而已。
没错，方家的人都知道这口锅中有魂魄。他虽然不姓方，没有学习方氏一族祖传秘技的权利，但该注意的长辈同样会告诉他，免得他去方姓的亲戚家做客时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但谁会把被封印在一件物什里的魂魄当成人来看待呢？更别提那还是个恶灵了。
所以说啊，方茹你那么震惊算怎么回事？
见方茹的眼神像小白杨一样笔直，冯茂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晃。
方茹这才回神，为难地笑笑：“你真想跟他交流一下？”
“真的能吗？”冯茂反而惊讶了。
明明是他提出想见见的。
“我看……还是算了。”方茹含糊地说道。估计见家长这项必备的流程，她这辈子是不会经历了。
冯茂却不知道方茹为什么失落，还以为这魂魄有什么隐情，比如长得特丑，或者不能见光之类的，又或者只有主人能见，其他人见到会出什么问题。
没错，对他来说，锅跟阿拉丁神灯的精灵属于同一个物种。
虽然依然有点不放心，冯茂还是说了句算了。“一旦有事，一定要通知我们，知道没有？”
“一定一定。”方茹小鸡啄米。
厨房里，二姑还在快活地忙碌着。桐桐却有些玩烦了，显然开始将水盆里的菜当成了任务，想要好好完成好挺起胸脯享受称赞，可又实在觉得无聊。方茹于是打算过去接手，却被冯茂拉了回来。
“让他去折腾吧，别干涉他。”冯茂说，“对了，你先跟我说说，桐桐怎么跟你在一起的？他父母呢？”
明知道二姑不可能听见，方茹依然压低音量，附在冯茂的耳边。跟他复述了桐桐的遭遇。带讲完后，冯茂脸色苍白如纸。
“这个也不能告诉二姑。”方茹说。
冯茂连连点头。三舅的消息会让母亲伤心，但好歹母亲早就知道三舅是什么样的人。二姑跟桐桐的爸爸妈妈关系很好。知道他们都死了，桐桐之前又遭过那么多的罪。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
“三舅一家，是不是也死了？”冯茂问方茹。
方茹沉默了一瞬。“三婶死在我的面前，至于方菲和三叔，我……不太清楚。”
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死了，但是鉴于这两位小强一般的生命力。方茹真不敢把话说死。
冯茂抿紧嘴唇，半天之后才用连方茹都几乎听不到的音量小声来了一句：“死得好。”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二姑从厨房探出头，“小茂，去扒蒜。”
冯茂赶紧去做，方茹也给自己找了些家务活。等到一切忙完，大家围坐在桌前，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看着眼前那摆满了整整一大桌子，还摞成两层的菜，方茹感到甜蜜的心塞。
表哥家但凡能吃的全都在这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