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了。”高乙恒冷不丁的说:“你跟齐翌走太近,妈妈说你也要死了。”
老池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脖子一耿大声嚷嚷着:“鬣狗也要吃我是吧?让它来!看我打不死它!”
“不是鬣狗,是好朋友。”高乙恒说:“他开着他住的小黑盒子撞你。”
“放屁!”老池不屑的呸了声,但忽然想到之前在冷藏室莫名滑出来的尸柜,忽觉遍体生寒,细思极恐。
高乙恒露出灿烂的笑容:“看来他已经找过你了。”
齐翌深吸口气,跳出高乙恒的怪圈,问:“高会城怎么去你家的?”
“不知道,”高乙恒很干脆的说:“我回到家就看见他躺我床上。”
难道是有人把高会城的尸体送到他床上?冒牌货干的?
齐翌接着问:“你之前说,高会城打你妈?”
高乙恒脸色忽然黑下去,五官都皱到了一块儿,抬手捂着自己额头,嘴里开始低声念念有词。
几十秒后,他才不满的说:“你们刺激到妈妈了,小声点,她要睡觉。”
齐翌盯着他。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你要死了,我告诉你吧,妈妈很喜欢你,你死了以后帮我照顾妈妈,我把她嫁给你,给你烧点房子,以后我喊你爸,你叫我岳父。”
齐翌:???
他面瘫脸好悬没崩住。
好气啊,明知道高乙恒是疯子还是想锤他。
他接着说:“高会城是土匪,妈妈是被他抢回家的压寨夫人,他总是打妈妈,还生了好多小土匪。我原来也是,但我看到妈妈在哭,我不想妈妈哭,所以好好上学。”
这话逻辑还比较顺,齐翌能理解。
高乙恒又说:“我在高会城的酒瓶子里撒尿,他喝了我的尿,我就能考一百分啦。”
齐翌掐眉心:“你妈妈怎么死的?”
“你不要乱说,她没死,只是搬家了,住在我脑袋里。”高乙恒说:“她要高会城给我肾,高会城不同意,她非拉着高会城去,后来高会城说我不是他儿子,又打她,她天天哭,生病了,决定搬家,就搬进我脑子里啦。”
这一段逻辑也顺,齐翌又问:“高会城总是欺负妈妈,你想杀他吗?”
“想。”高乙恒不假思索:“但是那时候我还没病,不敢杀人。现在我有病啦,我想把他头拧下来,咬住他的勾勾,把他吊到天上去。但是他死了,变成了好朋友,只有那么大一点点。”
他又伸出右手,拇指食指圈出乒乓球大的圆。
老池更觉不寒而栗,所以高乙恒说的好朋友真的是鬼?
齐翌也吸口气,他看出来了,高乙恒知无不答,不需要顺着他套话,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这段时间你都接触过谁?”
高乙恒摇头:“只有你们和医生。”
“那我换个问题。‘妈妈’和‘宇智波鼬’,到底是谁?”
“……”高乙恒第一次沉默,半晌,他忽然夸张的笑起来:“被看穿啦!嘿嘿嘿,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老池:???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