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翻完报告书,丢给老池,整个人窝进靠椅,静静沉思。
线索是个刑满释放的盗墓贼提供的。
他在脑子里渐渐还原出了当年的真相:
二十多年前,盗墓贼上了恶当,被一伙人忽悠的找不着北,相信江滩上藏着座王侯大墓的鬼话,召集了帮兄弟过去挖洞。
施工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提出别野太招摇了,盗洞也没必要挖的那么宽敞,但他已落到了那帮匪徒手里,没有什么话语权,只能乖乖干活。
齐翌推测,这帮匪徒就是二十年前的“金乌”。
“金乌”看中的,正是他挖洞的手艺,他是隧道工出身,精通结构力学,能将地道挖得极其稳固,数十年不坍塌,又当过几年的盗墓贼,能将出入口藏得极其隐蔽。
只是地道刚竣工,“金乌”就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被山江警方给连根拔起,连带着这货也被端了。
也是他倒霉,不但因此被抓,之前犯的事也被抖了出来,获刑死缓,不过他在里头还算老实,蹲了不到二十年就出来了。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案子列为了机密,所以姬承鹏此前没能查到烂尾楼的相关信息。
睁开眼,齐翌就见老池抱着被他放在一边的报告书埋着头可劲儿看。
老池看东西没有齐翌快,之前跟在边上只浏览了个大概,很多细节都还不清楚。
他终于看完了报告,但好像更懵了:“这楼果然是金乌修的,但他们搞出这么大的工程干什么?就为了吓人?不至于吧?但要说他们藏着什么了不得的阴谋,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把烂尾楼暴露出来?太儿戏了吧?”
“一点也不。”齐翌说:“对他们来说,烂尾楼已暴露,失去了原有的价值,当然要废物利用。至于别墅和地道……我也没想通他们当年的目的。”
老池被打开了思路,思维活络起来:“会不会是用作秘密据点?”
齐翌反问:“秘密据点盖江滩上,明晃晃的违规建筑,生怕别人不知道有问题吗?”
老池又噎住了。
“把人叫过来,”齐翌指着他手上的报告书:“拜托你师父来一趟,我们会会这家伙,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信息。”
“没必要吧?看落款,这份报告就是师傅送过来……”
齐翌打断他:“他之前不知道金乌的信息,所以没抓住重点。”
老池听明白了,摸出手机上组织语言,将“金乌”的简单信息告知姬承鹏。
叮!
放下手机,老池头顶上忽然亮了个灯泡:“老齐老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今天碰到的团伙跟二十年前的金乌不是一码事?”
“嗯?”齐翌微愣:“什么意思?”
老池坐直了腰杆,眼睛闪烁着兴奋,往齐翌这边靠了靠:“二十年前就被剿灭的团伙,只剩首恶在外苟延残喘,却在今天忽然又拥有了庞大的力量和诡异莫测的手段,听肖寄泽说,他们还拥有极庞大的资金,你不觉得奇怪吗?
所以我想,他们或许根本不是金乌,只是借用这个名头搞事情,以更好的去扩大恐惧情绪,恶化案件性质。”
老池不是很确定,只是他刚刚梳理信息的时候发现不对劲。
齐翌手上的动作一顿。
“确实,他们冒用金乌名义的可能性更大些,如果是这样,他们一定会利用金乌的‘遗产’搞事……我有计划了,你耳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