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归处,非是矿洞,更非酒肆——仍是这间村口第二户的、围着篱笆的破旧茅屋。
“呼——”
一阵冬日的穿堂风自窗口袭入,拂得少年与少女的道袍猎猎作响,也吹得那张信纸翻覆过去。
张栩将信笺翻过,只见背后还有九个歪歪扭扭的字:
阿漪、小珍,原谅我,可否?
“呜呜呜……”
少年对着乐浔颔首,为其细心的举动点赞,继而默默听着“留声画影符”在宁同城的那一方,传来陈小珍泣涕如雨的声音。
嗯,自己大抵不必将陈敬荣的人俑扔出去了。
……
“笃笃笃。”
几声扣门声过后,张栩拉长着声音,道了一声“叨扰了”,用气机自门缝中渗入,拉开门闩,再将房门推开。
房内的家具比陈小珍家中要多些,木床、八仙桌、太师椅、凳子等等家具皆有。
木床之上瘫着一位中年女子,床边的凳子上还背对着三人坐着一位年轻女子,似在服侍床上的女子。
若不是二者一动不动,并且身上的衣服覆盖着灰尘,那会是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温馨画面。
“贫道是来此攘除锈儿病的道士,受朋友陈阿聪之托,前来一探陈家伯母与陈家姐姐。”
少年并未随意进门,先提气而叙,声音洪亮。
无人回应,亦不见那两位女子有何动作,似是由于锈儿病,已经无法动弹。
张栩缓缓吐出一口气,与乐浔踏门而入。
景执老道不认识陈阿聪,自然不便进入,只得站在院中,静候两位前辈。
在少年“知福·契合”神通给出的信息中,二者皆为锈儿病重症,但依然活着。
“冒犯了。”
张栩告罪一声,伸手去碰那年轻女子的小臂,打算尝试着沟通此女与“留声画影符”那边陈阿聪。
虽然她可能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但是以自身气机为沟通纽带,连接二者,倒是可以勉力一试。
此女的左小臂仍有弹性,倒是与生人无异。
就在少年刚刚点出一丝气机之时,年轻女子陡然右手迅疾一握,钳住少年点在自身左臂的食指!
一小块锈迹斑驳的铁片猛然自张栩手指上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