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p>
马小义头一偏，道：“全部带回去。”</p>
几名皇家警察立刻上前，将他们全部摁在地上，然后麻利地用一根套索，将他们全部套在一起，牵着向警署方向行去。</p>
任凭吃瓜群众，人云亦云。</p>
而在酒柜斜对面的二楼，但见开着一扇窗户，几道身影挤在窗前，注视着对面的动静。</p>
一直等到马小义他们离开后，这窗户才关上。</p>
但见里面坐着三五人，除韦应方、曹奕、何春林，都头樊猛外，还有一个身着辅警制服的年轻人。</p>
此人名叫李坤，本是府衙里面的衙差，是韦应方的心腹，后来特意将他调去警署。</p>
樊猛喝了一口酒，嘴里骂咧咧道：“这一群没出息的家伙，连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p>
李坤忙道：“都头息怒，其实这与他们倒是无关，那些皇家警察全都是从军营里面挑的好手，武艺都很不错。”</p>
曹奕皱眉道：“我们之前似乎忽略了这警署。”</p>
李坤道：“曹判官说得是，如今警署已经扩充到三千人的规模，咱们河中府衙差最多的时候，也不足三分之一。”</p>
何春林惊讶道：“他们招了这么多人？”</p>
李坤点点头道：“光城里就已经安排了七个警署，而如今城外各乡都至少有一个分署。”</p>
此话一出，众人是面色一变。</p>
他们一直都盯着检察院和皇庭，却没有想到，警署已经扩张到这种规模。</p>
樊猛突然向何春林道：“这警署招这么多人，你们转运司有这么多钱给他们吗？”</p>
何春林道：“只有最初的两三百号人，是从衙前役招来的，其余的全都是从府衙、军营里面招的，朝廷规定，这警署招多少人，就将这些人的军饷、俸禄给划到警署去，这可是官家下得命令，咱不敢不从啊！”</p>
樊猛挠着头道：“如今公检法文武具备，是越来越难对付了。”</p>
韦应方忧虑道：“看来想要对付这公检法，还得利用朝廷的斗争来做文章。”</p>
曹奕点头道：“韦通判言之有理，王学士的新法，其目的还是要为国敛财，敛财就必然会与民争利，我们可以围绕这一点，利用皇庭去阻止新法。”</p>
韦应方问道：“如今有多少地主可愿降低利息，去阻挡青苗法。”</p>
曹奕摇摇头道：“暂时还未有多少，他们还想看看形势再说，毕竟如今那青苗法还未正式执行。另外，他们现在更多是在考虑秋税之事，故此我们也可以通过秋税，令他们对公检法心生芥蒂，以此来游说他们联合起来对付青苗法。”</p>
韦应方点点头。</p>
何春林道：“等会，咱们也不能再放同样的错误，完全任由公检法发展自己的势力，尤其是警署，几千个皇家警察，你们就不担心么。”</p>
韦应方问道：“那你有何应对之策？”</p>
何春林道：“方才那几个醉汉在下面喊救命，虽然没起到作用，但可以让他们去皇庭喊救命，之前不是说了么，他们公检法是相互制衡的，那些醉汉理应也能够起诉警署。”</p>
樊猛直点头道：“老何说得对，皇家警察这般嚣张，也是不行的。”</p>
那边马小义牵着那几个醉汉，来到警署，只见里面是灯火通明，哀声此起彼伏。</p>
那几个醉汉定目一瞧，只见五六十号人，被绑在一起，扔在角落里面，个个面色通红，但头发又都是湿漉漉的。</p>
更要命的是，这五六十号人里面，他们竟然认得大半。</p>
这都是刚从营里出来的兄弟们啊！</p>
刚出军营，就入警署。</p>
这人生境遇简直没谁了。</p>
“小春哥，哥哥不在么？”</p>
马小义来到厅堂，瞅着愁眉难展的符世春问道。</p>
符世春瞧他一眼，“那厮见今日生意这么好，也出门去找买卖了。”</p>
马小义叹道：“其实也不得劲，这些人看似牛高马大，但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连三招都过不了。”</p>
符世春道：“所以那厮才出得门去，要真有危险的话，哼，他能去得那么快么。不过你们逮这么多人，我怎么安排？那几间的牢房早就给塞满了，如今这院里也都快放不下了。”</p>
马小义眨了眨眼，“那那咋办？”</p>
这两个蠢货，就只管自己威风，也不管后果，真是气死我了。不过，看来咱们警署是藏不住了。符世春思索半响，道：“录完口供，一块扔给皇庭吧。”</p>
翌日。</p>
“哇又来了这么多状纸？”</p>
“回老师的话，这都是警署今早送来的。”</p>
叶祖恰有气无力道。</p>
他们自己手里还有很多案子没有处理，这里又来这么多，可真是要命啊！</p>
张斐心中一凛，皱眉问道：“怎么治安一下变得这么乱？”</p>
他害怕有人在暗中搞事。</p>
蔡京似乎瞧出老师所忧，忙道：“老师，并非你想得那么样，只是最近军营里面裁掉许多混吃混喝的士兵，这些士兵就与那泼皮无赖无异，他们中不少人离开军营后，心情烦闷，就到处惹是生非。”</p>
张斐道：“你确定背后没有人搞鬼？”</p>
蔡京立刻道：“我特地询问警署，当时的案发过程，不像似有人在后面怂恿他们惹是生非。”</p>
“做得好！”张斐夸赞了蔡京一句，又拿着一份口供看了看。</p>
上官均道：“老师，符主簿特地交代过，他们警署快要装不下，希望咱们皇庭尽快审理判决。”</p>
叶祖恰道：“其实如此类案件，微不足道，可由他们警署自己决定，不需要全部来找我们皇庭。”</p>
张斐摇摇头道：“你说得虽有道理，但是暂时还不行，唯有经过公开审理，警署才能够放开手去执法，同时百姓也不会过于畏惧皇家警察。”</p>
叶祖恰郁闷道：“但是咱们本就有很多棘手的官司要处理，这里又来这么多，咱们能处理的完吗？”</p>
张斐道：“这只是看着多而已，明天一天就能搞定，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你们还是继续看其它的官司。上官均，你先拟定好明日开庭审理的时辰安排，然后蔡京再去警署通知他们一声。”</p>
“是。”</p>
“另外！”</p>
张斐道：“我只审明日，而将来此类案件，都由你们来审，给予你们练练手，不能全部都依赖我这大庭长。”</p>
除蔡京外，其余三人顿时面色喜色。</p>
可算是轮到咱们上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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