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陈思静走到刘玉民家前十字路口时,赵梅波从南边欻欻地赶过来。
“思静,等我一会。”赵梅波喊道。
陈思静停下来,眼睛向她看去,见她满面是汗,一副急慌慌的样子。
还未走近,赵梅波便说道:“我上我四叔家了的,让他去劝劝我妈。可咋整?昨天邓淑敏不说我四叔生气嘛,我寻思看看去。到那了,我四叔就跟我说,梅静回来了,还说梅静问我妈口供,同不同意让那个对象来。我妈说,你个丫头片子自己个决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老人商量?梅静说,这不商量呢吗。我妈说,你这是先斩后奏,还啥商量?这也就算了,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她的事她做主,好与歹她自己擎着。那天,上两个月,她给赵守成写信了,说赵守森分家另过了,说爸妈都干不动活了,铲地都得爬着,追肥也是求别人,收苞米更不用说了,还得求爷告奶的……反正是难。我妈都嘱咐又嘱咐,让我们牙口缝都别欠,就为他在部队好好干,别为家担心。这可倒好,她全嘚啵出去了,听着真来气,不怪我妈骂她。这死丫崽子也犟,跟我妈穷对付,还上我四叔那诉苦。走了,又上哈尔滨了,说老也不回来了。”
赵梅波一气说完,不觉已到学校的大门口。赵梅波意犹未尽,但她说了这么多,感觉有点累,就停下来喘气。
陈思静劝慰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梅波姐,你也别上火,多难的事都能过去,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