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你说说,我听听。”
李祥君还是说:“没怎么。”
陈思静不再追问。李祥君只管在那里发愣,望着棚顶好像又看到了白花花的玉米壳子。他总在想那片地,那片洒过他和陈思静汗水的地。
李祥君又恍然在地里挥汗如雨地劳作,黑油油的土地上禾苗整齐茁壮,他手舞着一柄硕大的锄把一棵棵奇怪的草锄掉。突然间,漫过来大水,他就被淹没在了水中。他呼呼哧哧地喘气,拼命地喊……陈思静推醒了他,看他紧张的神情默默无语。窗外已是黑暗,夜幕降临了。
当陈思静唉声叹气的再次追问他有什么心事时,李祥君依旧说没有。这便让陈思静明显地有一丝忧虑和不满:
“祥君,是不是看林影结婚你心里不好受?”
李祥君没有回答。
陈思静把身子转到了一边,过了一会又转回来,她扳过李祥君柔声安慰道:“祥君,有话就说,别闷在肚子里。你说吧,我不生气。”
李祥君望着这个大自己一岁的妻子,忍不住把头埋在她的怀里,轻声啜泣。陈思静哄孩子一样地哄他:
“真是,还男子汉呢!不哭,哭不是好孩子,说吧——”
李祥君抹抹眼泪,看看自己亲爱的陈思静,咬着牙说:“丢了!”
陈思静一愣,问道:“丢了?什么丢了?”
李祥君搂住陈思静,大滴大滴的泪水涌出来,哽咽着说:“苞米丢了,让人偷了!”
陈思静一惊,但马上又镇定下来,安慰道:“丢了?丢就丢吧,丢的没有剩下的多。别哭,啊!”
陈思静只顾劝李祥君,没有工夫想玉米的事。
李祥君从刚才的情绪中慢慢走出来,也是听了陈思静的安慰,就不再哭泣。李祥君叙述了他所见到的一切,这让陈思静也很气愤。这样一来,李祥君反倒又劝起她来。
经过一夜的反复的自我劝解,李祥君似乎将愤闷懑忘却了。陈思静一如往日的无忧无虑,昨天李祥君带回来的不幸的消息仿佛被风吹散,唯有怜爱祥君的情感让她尽力自己一个人做事情。李祥君明白陈思静不愿让自己过分忧心,他就更加勤快地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