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开进heb市区后,孙红又紧张起来。她眼睛盯着赵守成的双手,似乎在暗暗地替他使劲,又像是有所担心。直到赵守成将车稳稳地停下来,她才又一次长出了一口气。
乘客陆续下车后,他们稍作休息,便又开始拉客:
双岭、双岭,双岭的来坐车……
嘈杂的各色车辆的引擎声充塞在半空中,揽客的喊叫冲撞着赵守成的耳鼓,这便让他有点烦躁。不过,他想自己慢慢就会适应的,为了生活,不适应也得适应。
赵守成和孙红将车装满乘客返到双岭再到哈尔滨时,已是十点多钟。在乘客们走完之后,孙红说:
“守成,你在车上等着,我去买俩盒饭。嗯,顺便我再上工百,我家那虎蛋说要买个剃须刀,要苏联的,他说老毛子的有劲。”
孙红下去了,不一会就消失在川流的人海中。
天气热得不行,赵守成已经感觉到衬衫贴紧到后背上了。
忽然,有人在敲车门,并有声音传过来:“师傅,放点油。”
赵守成疑心自己产生了幻觉,只略微抬了下头,就不再去理睬。但是,车门又被敲响,而且那声音已经半是请求半是威吓:
“师傅,我放点油,你听见没有?”
赵守成从车窗里探出头,见两个打赤膊的年轻人站在地上,头上都缠着红布条。赵守成问:
“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