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又要到了。
今年的教师节没有往年的隆重,不开大会,不统一发奖金,由各校自行安排。陆洪福校长找到周书记,说别的学校都有所表示,你也不能例外呀,两手空空的让人说点什么你不好我也不好,是吧?周老民子在陆洪福的一阵游说下,拍拍胸脯说:
“九月九日招待老师,另外每人发三十元钱,算是教师节的补助。”
这是好消息。
九月九日中午,全体老师在陆洪福的带领下直奔周书记家里。在他家前的大街上,刘玉民可着嗓子喊道:
“周叔,客人来了也不出来接?是不是嫌我们没有乌纱翅呀?”
刘玉民一向嘴甜,从来都把比自己大不多少的周老民子叫叔。其他人是不是有此待遇?有的有,有的没有,看是谁。
周老民子甩手跑出来说了一句粗话:“这扯哪去了,人民教师,太阳底下最神圣的职业,我不敢!”
他拍拍刘玉民的肩膀,又逐一礼让各位,笑容像园子里正开着的喇叭花。
学校的人员这学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赵梅波调走了,接替她的是一个女教师,叫王艳,一个高挑的白净的女性。谢雨兴身体欠佳,做了科任,和王子轩对坐在东北角上,仿佛是被遗忘的两个。
去年冬天,王子轩在谢雨兴的班级上历史课时,谢雨兴的儿子谢安成不守纪律又不服管教,竟与王子轩冲撞起来。这很是扫了王子轩的颜面,他说,别人家的孩子调皮捣蛋也就算了,老师家的孩子上课期间和老师顶牛对着干真是操蛋事,真是气不过心里窝火。不知道谢雨兴怎么想的,在得知此事后,他竟让他的宝贝儿子辍了学,由他辅导在家自学。王子轩见谢安成辍学回家,心里不是滋味,几次在陆洪福面前叨咕,说谢雨兴在跟他示威做无声的抗议。陆洪福安慰王子轩说,雨兴就这么一个人,虽然古怪点,人总是好的,不坏不背后“咕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