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瑞凄声道,隐隐有几分哀求。
林皓挑眉,图穷匕见,这老头子应该要摊牌了,于是道:“王爷,您说。
看在银子的份上,我送您最后一程,绝对让您走的明明白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
赵英瑞嘴角抽搐两下,心里骂了林皓几句,表面依旧哀伤道:“孤身为大宗正,当有照顾宗亲的职责,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是陛下的嘱托。
陛下富有四海,孤不是很担心。
孤担心的是那些亲戚叔伯子侄,他们不过一群纨绔子弟,不懂营生,又没有实权。
十年、二十年后或许就有不少人衣不蔽体,饿的连饭都吃不上。
就当你可怜可怜他们,又或者替陛下分忧,你替我们这些宗室打点生意如何?
可以分你一成好处!”
“......”
林皓听着前面的话,还觉得这老头子还不错,知道自己的职责。
可是你说担心自己的亲戚,这纯属就是在胡说八道。
皇室的人哪有好人?
自私自利也就罢了,还会替别人着想,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再加上最后一句话,让自己替他们打理生意,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怪不得这群人会心甘情愿给他这么多银子,这是看上了自己赚钱的能力,试图拉拢。
等等。
恭亲王赵英瑞的所做作为,似乎是道德绑架。
啧~~老家伙真会玩儿。
林皓心中一番思考后,总算是明白了宗室、恭亲王的算盘,于是道:
“王爷,我何德何能能替你们打理生意,要不,算了吧”
恭亲王赵英瑞一把抓住林皓的手:“你要不答应,孤死不瞑目,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来,冲着林皓糊了过去。
他连忙侧身闪躲,可惜手被抓着,根本挣不开,衣服上中招不少。
林皓看着衣服上的血迹,有些嫌弃。
但鼻子动了动,没闻到血腥味儿,却问道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这血有问题!
他捏了些许血迹,凑到鼻尖闻了闻,淡雅清香,闻之脑子都舒爽了几分,根本不可能是血!
林皓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恭亲王两眼,然后道:
“王爷,您放心的去吧”
“你答应了!”
“不,您要是死不瞑目,就不瞑目,我事后会帮您合上眼的”
“......”
“吴能,让韩计停手不必再审人了,找副好棺材,先让恭亲王走好再说。
对了,再让人和陛下告知一声,就说王爷薨了。
王爷,您回光返照的时间应该够了吧,可以咽气儿了”
“......我......我......”
“陛下稍后将知晓您死去的事实,您可不能欺君,不能不死吧”
“......”
赵英瑞看着面前的小子,哪能不清楚自己露了馅儿。
被挤兑几句,顿时也不装了,一脚踹开自家的老太监,朝外面大吼一声:“孤只是给林驸马开个玩笑,武玄司的人,别冲动!”
而后瞪向林皓:“好歹按辈分我也是你叔公,你怎能如此!”
林皓翻翻白眼。
这些人脑子有问题,总喜欢乱攀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能拿出来说,让他很是无奈。
于是没好气道:“王爷,是你坑我的,帮你们打理生意,说的好听,可是谁会听我的话?
再说,你们自家人恐怕手脚都不干净,亏了我来担,赚了你们拿,两头不讨好,傻子才会答应你的话.....嗯......你的遗言!
而且,你们应该知道我手里有不少方子,都想白拿,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这么懒的一个人,会帮你做事吗?
不会!
打死都不会!”
赵英瑞闻言,脸皮抽了抽。
对面的小子看的很透彻,他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反驳。
但是就这么离去,又有点儿不甘心,于是道:“听说,你手里还有一个制糖的方子?卖给孤如何?”
“要不您问一下陛下同不同意?”
“......”
恭亲王离开了。
他有自知之明,去和皇帝抢秘方,简直是找不自在。
自己身为大宗正,能替那些宗室该做的都做了,甚至不惜咒自己死。
他是皇帝那边的人,今日这样做,不过是走个过场,为此,一番深思熟虑,才装成这样。
当然,结果也很不错。
林皓没跟宗室混在一起,没有得罪皇帝。
自己名声受损,虽没有完成宗室们的交待,但情有可原。
两边都不得罪,一举两得。
只不过,那些宗室们,因为此事过后,恐怕也会不待见林皓,毕竟,拂了他们的面子。
当然,林府内的林皓根本不知晓恭亲王另一个意图。
他现在看着三大箱银子,足足一万两,整个人都兴奋的发抖。
与他一起发抖的还有二管家谢安,和两个账房。
“驸马,小人觉得,咱们林府要大肆购置一番,名画古董、家具茶盏,大到后院的亭子,小到掏耳朵的银勺都该备置好”
二管家谢安在一旁劝说,同时还振振有词道:“只有这样才配驸马的身份”
林皓听得也有道理,大手一挥:“本驸马大气一点儿,一千两银子,随便花,不够再跟我要......算了,不够就那样吧”
谢安:......
他瞪着林皓,随即摇了摇头。
自己这位新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抠了。
不过一千两虽不说买不了多么好的东西,但是也能补全没有的家伙什,勉强够用,管家不好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