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幽静,抑扬顿挫的自辩让飞鸟都忘记了扑腾翅膀,只留香风轻抚女人的粉面桃腮。
没人愿意揪着一个美女做无谓地口舌之争,那样不绅士。
宫殿外一排高大的银杏树,叶子是油亮的嫩绿。慵懒的午后阳光,透过银杏树的叶子滚落在池,色彩斑驳而疏离。那闲适的味道让人提不起争斗的心思。
顾博锋这时淡然道:“人到的也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可以郑重、庄重、隆重三重邀请燕大当家的出来主持交易了。”
阮泽熙回应了一句道:“已过去邀请了,客人稍安勿躁。”
慕香寒移动了一下大长腿,媚声道:“听说顾圣者的太初教乃集宗教之大成者,时光闲适,不如精采三分,予我等一开见闻。”
顾博锋扫了众人一眼,能在天下群雄面前畅谈教义,这等机会他如何肯放过,朗声洋洋洒洒道:“宗教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在说三件事——个人、大君与天。我先问一句,大家认为宇宙有‘神’吗?”
花重俞眼看众人陷入沉思,主动答道:“那要看你的‘神’指的是什么,是先贤口中的‘道’吗?”
顾博锋朗声道:“似道非道,宇宙的规律是偶然性上的必然性,已知的永远是有限的一个圆,未知的圆外世界,才是无限的。我们深切地知道,所有的已知只是证明它存在,却无法证明某种东西的不存在。
儒家则以个人、大君与天为三位一体。以‘仁’济‘礼’,‘礼’是等级的,而‘仁’则平等的。一般个人各自以‘仁’为一切之中心;‘礼’则只能最高结集于王帝,为惟一外在之中心。
墨家并不注重个人,只以大君与天合体。一面反对等第的束缚,故唱‘兼爱’。而其缺点,则在个人之依然无地位。
道家则以个人径自与天合体而不主有君;专意要向大君体中解放个人,故言‘道德’,不言‘仁义’。道德是各个的,仁义是融和的。故于历史文化皆主倒演,即返到原始的无君状态。
阴阳学家的缺点,第一.在由儒家之偏重人道观又折返古代之偏重天道观;如此则个人地位又趋模糊。第二.在由儒家之正面的、积极的观念里,又掺杂进许多道家的反面的、消极的观念,如此则个人地位势必与君体冲突。因此遂有神仙思想之混入。‘神仙’,即是由大君体解放出来的个人主义的最高理想。
儒称‘守死善道’,墨号‘赴汤蹈火’,儒、墨皆以其轻生尚义之精神,逐渐使平民学者,在社会上崭然露头角而占到其地位。而道家主君鱼各得独自游行之乐,而无丝毫拘碍束缚。遂于人事方面,政治、教育诸要端,皆抱消极反对之意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