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穿叶,巍峨的白云山之巅天低月近,手可摘星,壮阔而宽旷,寂静而适意。
一道娇声扰了草木清梦,那暗影扯着身边人耳廓,讯问道:“这秦如玉亦是第一眼惊艳,第二眼沦陷,第三眼不负相见的盛世美艳,为何就独对你咄咄逼人了。不是只有条件两个,你究竟隐藏了什么,从实招来。”
拉近一观,原又是这安平、周清滌二货,沐于星河清风,相依于一块凌空奇石。
卸了女装恢复常态的安平哀声告饶道:“陛下言我粗鄙却上进,拟招而为婿,我以婚约已定誓死不从,抗争曰-不义而富且贵,与我如浮云!陛下盛赞我之情深不易,赐了牌坊,如此而已。”
周清滌顿时不依不挠道:“‘富且贵’,我周清滌就这么辱没埋汰你了,好你个安平,平日一副和风细雨,先是一个郭琇莹,再来一个秦如玉,看不出,你原来还藏了如此狼子野心!”
安平一把抱过,表演猛男撒娇道:“这不正说明你男人我优秀嘛,而我独独偏爱于你,证明你更有眼光了,你好棒,真棒!”
夜空之上,一只夜鸟孤单影只,一声轻鸣,划破长空。
爱情的执念里,街角有人笑,巷口有人哭,慢半拍的人未必就不会翻盘,一路之上多少酸苦甘辛咸,还要来个无数胜负,才水落石出。周清滌那也是御夫有术,借题发挥道:“说,那你以后还敢不敢招惹其他女子?”
那恐吓跟惊醒,一个回答不好,耳朵估计瞬间得跟友好邻居道了再见。
安平虽不算撩妹达人,可恋商亦是不低,不肯流露一丝不安,大逞手足之欲。挑逗之言,随口而起道:“爱情就如无形契约,我独享你之温柔,按理说没有你的允许,我是不好招蜂引蝶的。然而世间若真有那女子万端出众,情真意挚,投怀送抱而拒之门外之举,实在伤天害理,想来这一切是不好说的,谁让你男人我,天生如此优秀!”
敲一下边鼓而已,周清滌本就没打算大张旗鼓,负了这美景良辰,加上使劲挣脱也逃不脱魔掌,索性从了,顿时被安平爱抚得口干舌燥、娇慵无力,媚眼一横道:“整日馋人家身子,讨厌。”
安平顿时得寸进尺道:“不涎你身子,谈啥恋爱,拜把子不香呀?”
“扑哧”一声,弃了那胁迫之举,周清滌笑得花枝乱颤。
银铃般的笑声突然被堵在了喉咙,月光之下,只见二人小嘴亲密地纠缠在了一起。
半响,脸像火烧般嫣红滚烫的周清滌,俏生生嗔道:“色狼,还是一只很懂包装的色狼,第一次见人家时,眼光就先落到人家胸部,接着是腰腿,最后才是人家的脸。安平,你认不认?”
安平顿时哑然失笑道:“看女人当然要整个看了,由哪儿开始有什么打紧的。”
周清滌大嗔道:“那什么叫文明和野蛮呢?分别就在懂不懂规矩。”
安平顿时投降道:“是是是,宝贝你的小嘴不但甜,还很厉害咧。”
眼见安平目光灼灼,又准备胡来,周清滌耳根都红了,不敢火上浇油,慌转话题,自我拯救道:“经纬伦被你拖了出去,你就没动那刀子?”
这冷雨凄厉的安平果然欲望大消,正襟危坐,皱眉道:“不想动武拿刀子作甚。”
周清滌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裳,一边追问道:“就没起了杀心?”
安平凝望星空,半响萧索道:“挣扎了许久,终究下不了手。人无信不立,我自己已是走在追求契约的大道上,若非万不得已.....”
周清滌抚慰道:“世人终有一日会知晓,订立规则契约,并努力遵守,才是对所有人最大的人情味。人人皆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却少有人知道下一句‘初心易得,始终难守’。黑白之间,透过黑暗的瞳孔,得见光明也是常态,二郎会理解的,你也别想太多了。”
沉默常常是一个女孩最大的哭声,对于男人,它一样承载不了欢乐。
周清滌望着情郎的那一脸失意,突然间有点难过,暗暗问道,“安平,若有一日我也站在了你理想的对立面,你会不会也一样这样对我呀?”
眼见安平依旧愁绪难解,收拢思绪,周清滌手指星空,转向活泼的话题道:“所有无质量的轻子生来以光速运动,正质量粒子以光速为上限,负质量快子以光速为下限。安平,既然有瞬移,有元婴阳神,你说这世上有平行宇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