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老人斑与皱纹参差交错,眉毛稀疏,眼睑深陷,眼睛早已浑浊,胶原蛋白被放逐了,肌肉显得枯槁且松弛。
一头银发如冬雪,但梳理得丝丝不苟,想来是她的乐天知命,返璞归真了,显得从容且慈祥。
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夏日午后,有一个明艳动人的年轻女子,就这样坐在她对面,倾听老人记忆里漏过指间的那一缕风华,安静得像一只猫,一只春阳下慵懒的猫。
玄天普通人寿元绵长,很多人一生会生育很多孩子,超过帝国限制了,就偷偷地遗弃在医馆门口。我们不能动不动就将这些人都钉上耻辱柱,生活各有各的不易与辛酸。
天香国色,那是活在小说里的。年轻时,老人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秀气女子,一名天德医馆的清洁工。老人一生中捡过九十多个弃婴,每次她都把孩子们抱回家,养到结实康健后,送去帝国福利院给他们接收。
体弱多病的孩子,他们不要呀,那咋办,自己抚养!
最多时,家里有6个吃奶的婴儿,还有5个嗷嗷待哺的亲生儿女。
为了抚养这些孩子,一些微薄收入早已入不敷出,每天夜深人静,老人都要出去拾荒,加上务农打零工的零星收入,好不容易拉扯大这些孩子。
在她的眼里,孩子个个都是宝,她见不得他们受半分委屈。
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过往,有了这么一个好听众,老人很高兴。
她的话里没有委屈艰辛,只有孩子们的趣事,仿佛那些带给她的欢乐永不凋谢,足以令她走路带风,风华长存。
女子问老人:“您老这么善良,良人一定也很爱您吧?”
望着眼前折射浮华的女子,老人笑了,语带迟缓道:“傻孩子,爱情呀从来就没有跟善良有一丝关联,遇上了什么困惑了吗?”
对着那无人问津的失意,老人碎碎念道:“生活呀,不过是那柴米油盐的平淡;是那行色匆匆的早出晚归;是那月有阴晴圆缺的遗憾;最后呀,它就是走遍千山万水,回眸一笑的那一缕洒脱。有的人呀,他消失在了生命里,那你就让他活在你的心底,一样会是一朵永不凋谢的百合。”
女子露出一丝孺慕,落寞低沉道:“可我是一个站在泥潭采牡丹的人,百合的幸福,我想它是不会浸染我的。前日,我去慈恩寺求了一签,谶语是-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半善半恶半随心,难彻难悟难归真。”
一阵清风突然拂过女子的长发,几丝乱发迎风而舞。我想,它会是上天温暖的抚慰吧,在轻声细语道:“逆风如解意,愿世间每个女子,都得到温柔以待。”
如果一日,你成了别人嘴中勾引一对亲父子的荡妇,面对那背后恶毒的诅咒,你该怎么办?
女子没有像只把脸埋进沙子的鸵鸟,自我安慰道好心慌,好心慌,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
明不正自己的观念认知,格局没打开,到哪里都是囚徒。
她是这样做的,不跟机器人搭档说相声,好风凭借力,开始大肆构建自己的班底,不管是政治还是经济层面的。你们想看笑话是吧,一个矫情让你觉得可耻,那我就做到你吐,别着急着批判,我会给你慢慢习惯的时间。
在她眼里,生命这袭华美的锦袍,谁不是都爬满了蚤子,所有的道德伦理,在生存面前,不过就是纸上谈兵。
等到我一日华丽转身,面对现实,漫天神佛,都得三缄其口!
芈姓山上空,完颜玉今日很恼火,她追踪艮山盾数日了,这个家伙太皮了,耍得玄天众圣团团转。就像小时候有人当面问你-你猜,这串冰糖葫芦甜不甜?然后,一口送入自己的嘴中,还不停地砸吧砸吧小嘴。
她很不忿,突然一个疾纵,一声暴喝:“混沌九龙诀!”
瞬间天地震动,漫天元气疯狂搅动,五头巨大的火龙狰狞咆哮裂天而出,数里虚空疯狂灼烧蔓延,那狂霸与暴烈,连天地都要跪伏,流露虔诚与恭谨。
肉眼看不见的昆虫残骸,棉絮纤维,沙尘暴带来的沙子,千里之外飘来的火山灰,瞬间点燃。一场大灭绝开始了,在这高温的地狱里,毫不夸张地说,无数以空气传播的生命形式,顷刻化为灰烬。
长鞭如意更是惊鸿飞掠,电速直卷而去。
芈姓山山下,老人微微叹了口气,哪个年轻的姑娘不迷茫。
做为上位者,能这样肆意流露情感,女子身侧的一男一女必然是她的心腹了。老人望了俩人一眼,浑浊的目光里二人像是打盹的虎豹。
男的,艾清净,是她的养子,八十多了,可看起来像那三十出头,机缘巧合成了什么合道。这次不知招惹了什么祸事被下了狱,看来是把命卖给这贵丫头了,哎,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老人挪动青筋缠绕的枯槁手臂,颤巍巍将桌上的蜜饯,向女子移了移,温声道:“年轻人呀奋斗追求利益没有错,不过若过于沉溺利益至上,恐将引发恶性循环。良知呢,是做人最好的底线,守住它,才不会被无尽的欲望吞噬。
如果确定了有些感情是孽缘,那就早早壮士断腕,刮骨疗毒,辛辛苦苦撑一把破伞,不如淋雨来得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