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晨叹了口气，缓缓地道：“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再让叶问天看看——顺便，也让他看看……”</p>
灵儿连忙追问道：“他？哪个他？”</p>
若晨幽幽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疑惑之色：“他不是进入济世医社了吗？先前与他相遇时，还只是个小郎中而已……这才多长时间，他就进了济世医社！”</p>
灵儿立刻便明白了，顿时脸上有了几分喜色：“呃，小姐是说张力。小说し我对他很有信心呢！”</p>
若晨点点头，道：“希望如此吧！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虽说先前看他医术应该不错，可惜终究是年纪轻轻……”</p>
灵儿小嘴一嘟：“小姐。那成国公府小公爷，不也年纪轻轻么？”</p>
若晨摇摇头道：“朱永安不一样，他从小就天资过人，十二岁在京师成名，到现在也有六七年了。”</p>
灵儿瞪大了眼睛，道：“小姐，按说咱们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也是门当户对，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小成国公么？”</p>
若晨微微一笑，斥道：“这是你这小妮子该操心的事？”旋即若晨目光一滞，“也许从小便在一起，太熟悉了，我……我没有心动的感觉。”</p>
若晨又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个。也不知那张力对中风偏瘫之证到底有多少把握？母亲的病势这么危重，唉……”</p>
灵儿道：“小姐也别胡思乱想了，等大少爷将夫人送到蓬莱，小公爷、叶问天、张力不都是在蓬莱么，到时候一起会诊一下吧。”</p>
若晨点点头，不再说话，眼中露出一丝期冀的神色。</p>
……</p>
蓬莱县城，曾医令内宅。</p>
曾医令正在一本正经地看着《太平惠民和剂局方》……</p>
“医令大人，医令大人！”宋医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打断了曾医令的刻苦学习。</p>
曾医令放下书，有些不高兴，板着脸道：“举止轻浮，成何体统？！不知道敲门的么？”</p>
宋医士连忙陪了个礼儿，急切地道：“属下实在有个要紧的事儿要禀报大人！”</p>
曾医令心头一惊，连忙道：“什么事？莫非出了什么岔子？”</p>
宋医士快步走到曾医令跟前，小声地道：“医令大人不是要小的盯着点张力那贼小子么？那小子最近行踪有些鬼祟！”</p>
曾医令面露疑惑之色：“怎么？”</p>
宋医士道：“那贼小子三天两头便往城隍庙跑！小的……小的跟到城隍庙附近也不敢跟进去了……大人知道，现在城隍庙可是一片鬼墟啊！”</p>
曾医令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跑城隍庙去做什么？”</p>
宋医士想了想，道：“前两天小的心里有些害怕，没敢跟进去。这两日咬咬牙准备跟进去一探究竟，可是他又不往城隍庙去了！”</p>
曾医令沉吟片刻，道：“继续盯着，若是他再去，一定给我查探清楚了！”</p>
宋医士连声应诺：“是！”</p>
一晃又过了两日。</p>
这天下午，许医令找到了张力，说是朝廷的公文已到，明日张力便要正式开始“效法神农，以身验药”了。</p>
此刻张力闲坐在房中，审视着楚二娘做的这个口罩。</p>
虽说这明代的麻布加棉布的组合，还远远不如后世的医用纱布，不过也算是当前条件下能够弄到的最好的口罩了。</p>
张力所坐的椅子旁边放着一个大包裹，也不知装的什么东西。</p>
张力沉思片刻，将口罩装入了包裹之后，走出了房门。</p>
这些日子家中的气氛，比刚开始听到张力要以身试药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p>
张力不断给众人灌输自己不会染病的思想，大伙看着张力这些天神神叨叨地准备的这些物事，似乎也有些相信少爷定然会没事了。</p>
张力刚一出门，便听到了楚二娘的声音：“少爷，那个口罩可还用得么？”</p>
张力点点头，道：“嗯，楚二娘，你做的口罩很好。今天你再给我做三个出来，明天一早我要用。”</p>
楚二娘一愣，不过很快便点头应诺。</p>
张力一抬头，看见柳如是正好走进院子。</p>
张力笑道：“如是姑娘，你这是去哪里了呀？”</p>
柳如是白了张力一眼，嗔道：“要你管！”</p>
张力扮了个鬼脸，正要转身离去，耳朵里又传来了柳如是的声音。</p>
“喂！你给我站住！”</p>
张力微微一笑，心道：这小妮子又搞什么花样？</p>
柳如是快步走到张力跟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事，道：“你说明天便要以身试药，我今天特地去给你求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