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毫无防备,温热的红汤立刻泼洒在手背上。
下一秒,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从他手背上传来。
“嘶烫死我了!”任逸怒道,“你怎么回事——”
突然,任逸住了嘴,他忽然察觉到一个可怕的——
汤是温的,洒在手上怎么会有刺痛的感觉呢!
而且这种感觉还在逐步扩大……
任逸视线缩回,只见手背上红肿起一大片。
这汤有毒!
任逸瞠目结舌,再转头去看传真,他的脸色已经涨红,额头青筋鼓出,表情痛苦难耐。
“你坚持住!”任逸大吼一声,伸手从怀里摸出《南华经》。
“‘施咒虫母’!”
书页哗哗翻卷,一柄锃亮的提手出现在任逸手中,紧接着银光晃动,迅速交织成巨大的手提箱!
咚咚!
心跳般剧烈的收缩声从箱子中传来。
就在传真的五脏六腑即将被剧痛撕裂时,这一切戛然而止。
所有疼痛全都消失了,他难以置信地活动着身体,茫然地看向任逸。
任逸长舒一口气,手中的箱子缓缓消散。
“我要是把你连累死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传真立刻站起身,抱紧双拳对任逸行礼:“大恩不言谢,你救我一命,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你这动作怎么这么草莽啊……不过不重要,在西南东奔西跑了这么些日子,现在总算有个帮手了。
“嘘——”任逸压低了声音道,“他要是不出手,事情还没这么容易解决——咱们找到真相了!”
“我一直以为,利用降临者对付李景林的人是他的竞争对手,或者是他留在外面的私生子,但万万没想到,这人却是管家老张!”
“本来我还无法确定,但这两碗汤是他送的,确凿无疑!”
“一定是他早就藏在种植园中,听到我们逐渐接近事情的真相,怕自己的行为终究会暴露,这才选择先下手为强。”任逸道。
“但是,动机是什么呢?”传真不解,“凡事都要有动机啊,他即是搞垮了李景林的产业,他自己也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可能失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大约是心里不平衡。”任逸思索道。
“李景林也说过,这几年的生意一直是老张在打理,他兢兢业业奋斗这么多年得到的微乎其微,李景林反倒坐享其成。于是他就想要拼个鱼死网破……”
“降临者的气息!”忒弥斯的声音突然打断任逸的对话。
咚、咚!
远处的地平线传来沉闷的声响。两人如临大敌地站起身,感觉自己脚下的地板都在震颤。
桌上的瓷碗轻轻晃动,背后多宝阁上精致的摆件颤抖着移位,头顶的水晶灯秋千一样摇晃,天花板上白色的墙皮灰像雪片一样簌簌落下……一切都开始随大地的频率震颤。
“啊!”远处的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
“已经……开始扩散了?”传真颤抖道。
整座黎城陷入一片混乱,“崩坏”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