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朱昔时话里玄机的盛骏,顿时急得双脚直跳,立马反击到。【】</p>
“你想讹我!朱姑娘哪有你这样的?!不厚道!”</p>
看来盛骏倒是不笨,很快就反应出她在套话,朱昔时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又重新躺回炕上,侧过身不咸不淡地回答起来。</p>
“我讹你什么?!难道我朱昔时拿刀架你脖上威胁你不成,还是逼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p>
眼皮骤然一跳,盛骏脸色显出了尴尬,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说词反驳她。</p>
“盛大夫。”屋里安静了许久,突然间,背着的朱昔时从炕上转身来唤上盛骏:“明人不做暗事,我也直说了吧。我求你的这档事情,我不仅今天要说,明天要说,以后还要天天吵着你耳根说;在你没答应我之前,你到哪里,我朱昔时就跟到哪里,就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求到你答应为止,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p>
莫名间,一个激灵倏然间窜遍盛骏全身,惊地他目瞪口呆!死缠烂打还是阴魂不散,有必要这般执拗吗?上辈我欠你千两?!震惊之余,他突然想起了某一位类似奇葩,再瞧瞧朱昔时那不苟言笑的脸,顿时领悟到这样的可能大!</p>
女人,你千万别随便招惹,拗起来真折腾死你!惊愣了片刻,盛骏脸色才挤出点干巴巴的笑容,好声好气地劝到朱昔时。</p>
“朱姑娘你又何苦为难我,到头来折腾的还是你自己。我还是老话,你求的事情风险大,恕在下爱莫能助。”</p>
“你有你的原则,我不勉强你。可我亦有自己的坚持,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能等待盛大夫开金口答应的一天。”</p>
“你这人怎么这般认死理!变瘦变漂亮真比性命还重要?!”</p>
“是。”分毫不曾犹豫,朱昔时斩钉截铁地回上盛骏的质问,神情不见动容:“从小到大,我因这身肥胖受尽别人白眼,奚落,嘲笑,个中滋味盛大夫你是不会明白的。我不想再做那个任凭别人轻视的朱昔时,既然老天要我再活一回,那我朱昔时就要活出点人样来!”</p>
瞧着朱昔时一副执迷不悟的样,盛骏只能选择无奈地退败下来,直摇头。</p>
“无可救药。”</p>
“那盛大夫你就是冥顽不灵。”</p>
分毫不让地朱昔时即可回敬上盛骏,顶得他哑口无言。如今话不投机半句多,盛骏也不再多劝她什么,袖间甩下一地清冷便出去了。</p>
盛骏走后,朱昔时一个人黯然地躺在炕上,直愣愣地望着屋顶出神,久久之后,一双大眼间闪烁出一片晶莹之色。</p>
她的固执不是任性的要求,朱昔时此刻只想活,有别于从前地好好活下去。二十年的肥婆生活,回头展望过去尽是道不尽的心酸......</p>
转眼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这么悄然无声地过去了。</p>
当护送赵真元的马队,再次经过安德镇十里外的山道,他们的行色不再匆匆,而是选择停留。</p>
山崖边,呼啸肆虐的寒风正胡乱地撩拨着鬓间耳发,如墨藻般飞舞开;大伤初愈的赵真元和萧毅等人,默默地站在这曾经玷染血腥的旧地,心中的感概也是良多。</p>
“朱姑娘,你一好走!”</p>
萧毅浑厚的声音,借助着迂回的山谷荡漾开来,凄凄凉凉;从篮里抓起一把纸钱就当空散开,顿时间纸钱就像柳絮般凌空飞扬开来,朝着深不见底的山壑之下飘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