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总结下原因,为什么连十个都颠不起来,不论军官还是士兵,大家放开了说。”贝里昂打开一桶酒的木塞,美酒香味儿顿时四散开来,引得图尔他们五个人一个个直咽口水。贝里昂盛了一杯酒,坐在椅子上,十分享受地吨吨喝下。
“大人,我觉得我们五个人站的太分散了,大家抬手臂的高度还不一样,肯定发出的力气不均衡,这样就会导致鼓面歪斜,自然也不能击球了。”一个个子高高的士兵,第一个发表意见。
“图尔队长,我觉得每个人牵绳子的长度要一样,才可以一起动起来。”另一个士兵也大胆地说着。“嗯,大家要统一号令,保持同样的距离分散,再一起发力。”图尔思考了下,也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在场的诺兰登堡常备军和民兵队士兵们听了后都纷纷点头,慢慢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的将好多正确的方法都总结了出来,大家也就又恢复了继续尝试的信心。
看到他们交流总结的场景,马克乐呵呵地着对贝里昂说:“老爷,我敢打赌,图尔他们这一次,至少能颠十下。”马克的话音未落,就见看台上众人不置可否的眼光投过来,就连伊欧墨心里都没底,脸上挂着不抱什么希望的神情。“开始!”贝里昂再次发出了命令。
和之前一样,皮球在鼓面弹出一个小弧线,但图尔他们已经人群整齐地整体随着小球移动的方向挪动的一下,然后皮球又落到鼓面上,而负责颠球的图尔则恰到好处的又抬鼓碰球。五下、六下、七下、八下、九下、十下……当皮球撞击鼓面的咚咚声传来之时,台上观看的大家都瞪大了双眼,在场的所有士兵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那个上下起伏的皮球落地。
不过,最终皮球还是在三十多下后落在地上。虽然没有颠起来一百个,但是一圈围观的人里,没有一个再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大家反而都很高兴,就像是图尔这个小组刚刚做了一桩非常伟大的事情一样。
随着图尔这个经过几场生死大战的前雇佣兵兴奋地吼了一嗓子,这次的吼声一听就知道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大家听到他粗暴的吼声之后,不少人也都扯开嗓子吼了一下,算是呼应他,与他互动。
给每个组一段的时间进行熟悉后,正式比赛开始了。首先是作为示范案例的图尔组,他们宛如一部精妙的机器般控制着皮球的起落,其他组的人也不甘示弱,同样有条不紊地增加着颠球的次数。最终赢得这轮比赛的竟然不是相对经验丰富的图尔组,这可把图尔气的够呛,他们组只拿了第二名。
经过第一场游戏,大家建立了协作意识和集体荣誉感,各组内部的人跟人的关系已经很是融洽了,无论是组长与普通士兵,还是普通士兵之间,关系也不再刻板,变成了自己人。在这个基础上,贝里昂趁热打铁,让大家开始第二场比试。这一次,所有的士兵来到校场的南侧,这里有一面木板搭成,高十二尺、长九尺的墙,顶部是一个可以站人的平台。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以组为单位,所有的士兵都要攀越这面木墙,再从上方的平台上下去,不能用绳子、梯子,只能靠队伍内部协作。
这是典型的农业封建社会,普通百姓每天温饱都是问题,普遍个头不高,十二尺的高度对他们来说就是常人很难攀登的高度了。校场观台上观看的大家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趴在栏杆上观望,再他们眼里,这个比赛比刚才的牵鼓颠球游戏更匪夷所思。
“我打个比方,现在身后有敌人的大队人么杀过来,只有越过这道障碍才能够生还,不过队伍里可能要有人为此牺牲,你们应该怎么做?”贝里昂在木墙上的平台上给大家讲完规则后,打比方说道。不过大家眼里对这个游戏充满了疑惑,和不敢相信。
图尔走上前去,说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个鸟!这次还是我们组先来。”随后,图尔还是将上一轮比赛中的兄弟都召集起来,在校场一处角落里密议了一会儿,终于确定方法,开始比赛。
只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卒率先来到木墙下,蹲了下来,这两个士兵人后面跟着自己队伍的袍泽兄弟,一个士兵跑上前,站在下蹲的士兵肩上,蹲在地上的士兵奋力顶起肩上的人,上面的人趁机爬上去。这样爬上去两个人后,在下面做地桩的人就换成图尔,下面顶,台上的人拉,也就一会儿的时间,图尔组所有人都通过了比赛。
之后,校场上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喝彩声,大家一起为图尔组叫好。同时大家从自我怀疑到自信满满,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想要赶紧参与比试。接下来在准备阶段,大家就情绪高涨。
“我蹲地下!”“我也来!”第二组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士兵站了出来,紧接着另外一名人高马大的士兵也走了出来。他们二人走到木墙前,蹲下身来,双手扶墙,一副稳稳的样子。这时,他们组里的组长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踩着两个扮演地桩的同伴身体就上了墙,两个地桩再用肩膀顶起来上组长,再咬牙用手抬起了对方的脚。只见已经趴在墙上的组长伸长了手臂,双手慢慢摸到了墙顶,然后手臂用力,一用劲儿就趴上了平台,木墙下顿时欢声雷动。
有了自己组长做示范,后面士兵的勇气就全激发出来了。另外两名士兵踩着地桩上了墙,而已经到了墙顶平台的组长则负责俯身拉人。就算不小心有人在翻墙的过程中跌落,下面的两个地桩也能将这位不小心的兄弟接住。一个接一个,翻过墙面的士兵越来越快,每个组都卯足了劲在比拼速度,负责扮演地桩的士兵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当天色渐渐黄昏,所有的士兵都过了墙,最后一组做地桩的士兵也翻过了墙。
贝里昂从观台上来,走到校场内,掀开了一位地桩的亚麻衬衣,只见那人肩头被踩得红肿起来。贝里昂让这些做过地桩的人都将自己的肩膀露出来,无论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兵,无一例外,都留下了让人心疼的伤痕。但这些人的表情,却都十分骄傲自豪。
“看看吧,弟兄们!”贝里昂很感动地大声喊道,让大家看看这些用肩膀扛起自己弟兄们的士兵,“这就是我们的手足兄弟,现在能用肩膀扛起咱们翻过高墙,在战场上就能为了你们,献出生命。我相信,你们也会的,我们诺兰登堡的男儿们,没有一个是软货、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贝里昂说完,整个校场都想起了拍掌声和欢呼声,至于最终胜负如何,大概已经没人在意了,贝里昂让人把事先准备好的酒肉都端上来,在校场上大家放开吃喝。“这训练和比赛比打仗还要惊心动魄,贝里昂少爷真是练兵有方,果然是个厉害的人,我选择追随他没错!”马克偷偷看了眼贝里昂,暗自庆幸的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