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日薄西山。
朱高煦抵达东宫。
东宫禁军人都傻了。
汉王朱高煦?
这尼玛地,他怎么就突然回京了?
而且一回京,直接杀气腾腾地杀来了东宫?
这位煞星,今日这是想要做什么?
“让开!”
朱高煦冷眼看着一众禁军甲士,直接抬脚向里面走去。
禁军甲士还准备上前阻拦,被朱瞻基及时给打发走了。
还阻拦?
我拦你大爷啊!
没见到汉王爷肺都快气炸了吗?
这尼玛地一个个现在怎么都没点眼力见了?
聂兴与郭登识趣地留在门口,没有跟随汉王爷入内。
朱高煦杀气腾腾地走进太子府,朱瞻基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边,不断挥手示意,打发走那些准备行礼的宫人侍卫。
瞧见汉王爷那满脸铁青的模样,众人更是吓得不敢吭声,老老实实地低下头来。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太子爷的书房,朱高煦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看得朱瞻基额头上冷汗直流。
只见大胖胖正瘫软在椅子上,满脸颓废之色,整个书房一片狼藉,地上堆满了破碎酒坛子。
“老二,你回来了?”
“呵,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要把他们杀光诛尽?”
一听到这话,朱瞻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讪笑着开口道:“爹,二叔,咱们……”
“滚出去!”
大胖胖与朱高煦异口同声的怒喝,吓得太孙殿下直接撒腿就跑,还贴心地给他们兄弟二人关上了房门。
这尼玛地,平白无故挨句骂,自己真是倒霉催的啊!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朱瞻基又不由叹了口气。
他也不能理解,为何自家亲爹会这么做,将新政原本大好的形势搅得一团乱麻。
甚至学部陈公甫与解公豹一死一废,弘扬新学也成了泡影!
书房里面。
朱高煦冷眼看着大胖胖。
后者也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
良久之后,朱高煦叹了口气。
“老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离京之前,诸般新政都已经安排妥当,为什么会闹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那些人鼓动国子监学子油性示威,你直接废了解公豹;那些人怂恿落榜学子杀害陈公甫,你又大手一挥释放了大部分的案犯!”
“你这个太子爷,究竟在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
面对自家老二的斥责,大胖胖露出了苦涩笑容。
“老二啊,我废了解缙,那是在保护他,他毕竟被逐出了解氏开除了宗籍!”
“释放陈公甫一案的案犯,那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涉案学子太多,而且他们大多都是京畿之地的学子,背后牵扯到的官员缙绅不计其数……”
“呵!”朱高煦冷笑了一声,“所以你就放了他们?还用陈公甫的命,还弘扬你这位太子爷的恩德,以此收拢士林之心?”
“我没有!你在胡说什么?!”
大胖胖也怒了,他何时做过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情?
“没有?你现在要不要走出紫禁城,去闹市里面听听,整个金陵都在宣扬你这位太子爷的仁德!”
“那些被你放走的案犯正在十里秦淮一边吃肉喝酒玩女人,一边高声歌颂太子殿下仁德无双!”
朱高煦面目狰狞,怒视着朱高炽。
“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有?那老子看到的难道都是假的?”
朱高炽闻言如遭雷击,跌坐回了椅子上。
见他这副模样,朱高煦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伸出了手。
大胖胖见状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
老二这是在要那块圣命金牌!
换句话说,他是在要监国之权!
大胖胖沉默着取出了圣命金牌,神情陡然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