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谷,已成了火海。
林木、花草、楼阁在燃烧,石头与溪水也在燃烧。
火油抛洒之处,“轰”的蹿起一道火光,再有离火符的助威,肆虐的火势顿时蔓延开来,瞬间与四周的大火连接成片,凶猛的吞噬着整个山谷。朱雀门的弟子无处躲避,一个个惊慌逃窜。
半空之中,二三十位筑基修士踏剑盘旋,本想找到强敌予以围歼,却被冲天的浓烟与火光遮住了神识。而火海之中又是人影乱窜,一时之间辨不清敌我。
一群高人踏剑而至。
“贼人何在?”
“贼人藏身于山谷之中,却难寻踪影……”
“哼!”
怒气冲冲的老者正是令狐北,他低头看向脚下,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千年的凤翔谷,无处不在燃烧。楼阁亭台与珍稀的古木,尽皆付之一炬。惨烈的场景犹如浩劫降临,令人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令狐北默然片刻,沉声道:“筑基弟子,封住山谷。四位长老,灭火!”
“令狐兄,我二人愿助一臂之力!”
苏丘子与荀原到了近前。
“苏兄、荀兄,见笑了!”
令狐北也不多说,抬手一挥。
七位金丹高人一字排开,并肩往下冲去。尚未抵达山谷,各自掐动法诀双手齐挥,竟然凭空扯起一道狂风,猛的冲散了浓烟与热浪的遮挡。而狂风更趋迅猛,并夹杂雨水,瞬间直冲谷底,“轰”的将肆虐的火海撕裂了一个豁口。七人继续催动法力大显神通,就此往北推进。狂风骤雨所到之处,飞沙走石,烈焰倒卷……
与此同时,山谷的北端依旧是火海一片。
而火海之中突然闪过三道扭曲虚幻的人影直奔盘山石梯冲去,转瞬之间又消失无踪。
有传音响起——
“小师弟?”
“冷师兄、卞师兄?你二人为何滞留不去……”
“哎呀,我二人只顾忙着纵火呢,谁想赶到此处,退路断绝,不巧遇见三位师弟……”
三道人影,正是于野与梁乔、姜蒲。所施展的隐身符固然高明,而穿越火海之时难免留下破绽,恰被躲在此处的冷尘发现,五个人再次聚到一处。
“退路断绝?”
于野抬头张望。
果不其然,盘山石梯的高处与山崖之上守着成群的朱雀门弟子,不仅能够躲避山谷中的大火,也断绝了五人的退路。
又听冷尘喊道:“金丹高人……”
于野急忙转身。
一道道剑光在天上盘旋交错,已然封死了整个山谷。紧接着七道人影俯冲而下,以狂风骤雨之势灭掉了一处大火。
啧啧,神通惊人!
又岂止是在灭火,而是在搜寻他五人的下落。倘若此时不走,再也休想走脱!
于野不敢迟疑,道:“走——”
冷尘道:“去路何在……”
却见于野的身形一闪,已遁入石壁之中。
冷尘与卞继、梁乔、姜蒲急忙祭出土遁符紧随其后。
不消片刻,黑暗消失。
五人穿山而过,凌空往下坠去。而土遁符余威未尽,各自裹着一层闪烁的光芒,顿时显出了身影。
忽听一声大喊:“贼人在此——”
下方正是山门所在,十多个朱雀门弟子早已是严阵以待。却祸不单行,天上又闪过几道剑光。封山的筑基弟子发现动静,及时从远处赶了过来。
“杀出去——”
于野尚未落地,抬手祭出一张筑基剑符。
“砰——”
剑光闪烁,血肉横飞,杀机所向,山门大开。
混乱之中,于野夺门而出,急声催促道:“风遁符……”
“小心——”
尚未祭出风遁符,便听冷尘喊了一声。两位筑基修士出现在他头顶之上,两道剑光急袭而至。另有几位筑基修士已到了百丈之外,顷刻间便将形成合围之势。
“呸!”
于野暗啐一口,抬手祭出两张筑基剑符。
“轰、轰——”
剑符炸开,两道剑光逆袭而上。震耳的轰鸣声中,两位筑基修士的攻势受挫,被迫后退躲避。
于野趁机抓出符箓拍在身上,倏然失去踪影。
冷尘四人也忙不迭的祭出风遁符,各自化作一缕轻风飞遁而去……
片刻之后,令狐北与苏丘子、荀原出现在半空之中。
山门前躺着几具死尸,血腥狼藉惨不忍睹。另有几位筑基弟子守在四周,同样的狼狈不堪。其中一人拱了拱手,扬声道:“贼人共有五位,像是我朱雀门弟子……”
令狐北踏剑而立,神色如常,却突然瞪起双眼。
他虽然慈眉善目,而动起怒来更为吓人。
一旁的苏丘子与荀原换了个眼色。
今日的朱雀台之变与天鸣山之祸若是朱雀门弟子所为,势必成为一桩天大的丑闻与笑料。
禀报的弟子应该知道利害,急忙改口道:“贼人施展了隐身术,未曾看清相貌与来历,且遁法高强,凶悍异常,一时阻拦不及,故而……”
一位中年修士踏剑飞来,禀报道:“四位长老已扑灭了大火,正带人搜山。弟子发现此物,请师伯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