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似乎也不错。
只是她还是不能确定,这种事情,是否能让女儿彻底忽视掉妹妹那边的影响。
如果不能,那么这种如同给女儿“下药”的举动,反而会被妹妹所利用,来加深女儿对自己的恨意……
脑海中千头万绪,却没有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切尔西夫人因此有点头疼。
然后不由自主的,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学生梅伦。
梅伦是一个很擅长把握人心的孩子,这点她早就知道。
不论是当初他利用凯文乃至菲利克斯家族,还是利用自身混血的身份牟利,都很明显的体现了这方面的特质。
今天上午,他讲的那些话,更是让夫人印象深刻。
因为他能懂自己在想什么,以及顾虑什么。
他也能知道该怎样表态,能让自己内心的顾虑消失不见,让自己在这方面的一些难堪与尴尬由此消散一空……
如果是陌生人,切尔西夫人会对此很警惕。
但梅伦是自己的学生,她只觉得轻松,甚至有种奇特的愉悦感。
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只会给自己带来正面的反馈,而不会带来丝毫心里负担的孩子。
不像女儿艾丽莎,总会让她陷入各种烦恼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两相对比,这种区别就分外明显。
甚至让夫人莫名有种,如果梅伦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的念头。
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也不会真的因此而改变对女儿的态度。
但……
如果是梅伦的话,如果自己去找梅伦寻求在这方面的帮助,他会不会也有办法来缓解自己的苦恼呢?
不知不觉间,切尔西夫人已经对自己的学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信任与信心。
于是不由自主的,她将密语之书翻到了对方的页面。
但迟疑片刻后,她却并没有真的把自己的问题说给梅伦。
因为她觉得,自己身为老师,去帮助学生很正常。
主动去请求学生帮自己……
虽然以往梅伦没少帮助过她,但那种帮助和现在的并不一样。
这就像是在主动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根本不如对方。
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但承认一位陌生人比自己强,和承认自己的学生比自己强,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纵然这种强只是片面的,并不是全部,但仍旧让她心有犹豫。
就彷佛,如果她把这请求说出口,就很难再去维持一位长辈的威严了似的。
可是,老师如果没了长辈的威严,那还能叫老师吗?
“实在不行,我就施展附体术附在艾丽莎身体上。这样,她能知道什么,我也就同样能知道什么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让夫人彻底放弃了去寻求学生帮助的想法。
于是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书桌的水晶球上。
然而紧接着,密语之书上传来的一些讯息,却不得不让她再次将注意力从女儿身上抽离。
“那两位猎人已经结束了战斗,夫人。我们发现其中一位是原初真理教的古德里安,但另一位仍旧不清楚身份,尤格妮小姐已经掩护他离开了。”
掩护?
朱莉安娜到底在做什么?
切尔西夫人见此蹙眉。
两位猎人在自己的庄园里打架,她就拦着不让旁人掺和。
眼下打架完毕,竟然还帮起了其中一位猎人离开了现场?
为什么要如此维护这个猎人?
双方就算是熟人,也没必要这么做吧?
虽然是在自己的庄园里打架,但身为朋友,朱莉安娜如果求情,她又怎么可能会对此追究什么?
“难不成,这位猎人是她那个神秘的情人?所以才需要遮遮掩掩的?”
切尔西夫人不由想到了好友最初前来格雷厄姆时的目的,还有那句爱的奔赴。
这件事倒是让她升起了一股好奇心。
但接下来,家族巫师复又传来的信息,却让她瞬间没了思考这些琐碎八卦的心情。
“我们刚刚从现场一位仆人那里了解到,古德里安之前对艾格·威尔逊展开了袭击,夫人。”
“……他得逞了?”
“不能确定,仆人中途被吓昏过去了,我们事后也没发现艾格·威尔逊的身影。”
这消息让切尔西夫人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然而随后对面传来的一段话,却让她心底刚刚浮现出的怒火,瞬间转变成了错愕。
“但据古德里安的同伴说,另一位猎人,正是艾格·威尔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