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行走,樊多,第一次在海域众多生灵面前,提及自己九十万年前的事情,而这样的行为,对于海域之中所有生灵而言,都感到极其震撼。
而知道这件事的执掌者们,对于初代则有另外一种震撼:他们发现,自己体内存储的灵力,似乎都在配合初代,如果不是自己还能指挥自己的灵力,他们几乎都以为灵力全体叛变了。相互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同样的震撼之后,执掌者们都确定,存在这种情况的不仅仅是自己而已。
“好了,留点时间给大家消化一下这些信息吧,赶紧议事,今天要决议的事情有很多,抓紧点时间。”齐征满意地看着所有生灵的惊讶,自己终于算是清白了。而执掌者们的惊讶也在齐征的意料之中,仅仅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初代的力量似乎就已经发生了极其恐怖的变化。初代之前的灵力强度和总量虽然都十分恐怖,但是依然可以说是局限于认知范围之内,但是现在,调动其他生灵体内的灵力为自己所用,这就完全超出想象了。而齐征很清楚,初代发生的变化并不仅仅是这样而已。这个海域生灵最强,已经开始超脱生灵的范畴了。
“走吧,老师您不还等着我们俩的解释吗?”初代点点头,转身进入议事厅。而被齐征和初代惊醒的执掌者们,纷纷跟着齐征和初代进入了议事厅。
“那么,现在议事开始。第一件事,先从我和初代这几天的行为开始吧。我想这也是你们最迫切想要知道的。”齐征直奔主题,扫视了一眼议事厅之中的各个高台,考比洛现在也有了属于自己的高台,就落在齐征高台旁边,比齐征的高台稍低一点。对于考比洛这样的行为齐征也有些无奈,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心思给考比洛普及什么叫做“众生平等”,话说这样的理论在这个世界很难成立才对。不过齐征也想清楚了,至少在裁决者内部,海域内众生平等这样的理念一定要出现,否则裁决者在进行裁决的时候一定会出现偏颇。对于裁决者的未来而言,出现一丝偏颇几乎就可以致命了。想到这里,齐征突然发现一件事:“话说,谁先把祁猿叫过来。这只小猴子估计到现在还记恨我呢吧?”
“稍等一会。”巨灵点点头,齐征既然要给出解释,那么之前参与到其中的生灵全部到场也是比较重要的,而且祁猿本身作为第二裁决使,参与到这件事的资格还是有的。
不久之后,祁猿就到了议事厅。刚刚初代向海域内所有生灵传音说明齐征裁决的原因,这件事也让祁猿十分惊讶,从齐征出现在海域,似乎就在不断打破海域之中各种各样的传说,现在连初代都被齐征裁决,让祁猿对于海域突然变得迷茫了起来。进入议事厅后,甚至不等执掌者们给他说明,就着急地向初代发问:“初代,您之前说的都是……都是真的?”
初代很理解祁猿的反应,他很清楚现在海域生灵基本都是一样的反应,相比于高阶生灵,中低阶生灵的思考能力很弱,这样的疑惑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之前已经说了,初代也没有再重新复述一遍的想法,点了点头算是给了祁猿一个具体的回答。
“好了祁猿,我明白你们对于这些东西到现在都保持着怀疑。现在我就能清楚地告诉你,没有任何的生灵不会犯错,越是掌控着强大权力的生灵,不管人还是海域生灵,都会有犯错的时候。这也就是组建裁决者最基础的原因。你们将初代太过于神化了,我想九十万年前的生灵们也都如此认为的,他们不愿意将如此巨大的过错放在初代的身上,因此这件事从九十万年前就开始被隐瞒起来。你们在创造一个属于自己内心的神灵,对于初代,你们曾经有过太多期待,而这样的期待在真相被揭开之后,最容易变成失望和怀疑。”齐征没有拐弯抹角,海域之中的传奇太多了,尤其是以初代为首的传奇。逝去的生灵已经离开,没有必要再去深究他们的对错,但是对于还活着,而且依然决定着整个海域将来的初代,太多的期待只是平白给初代带来压力。
“祁猿你先去齐征的台下等着吧,这件事是初代和齐征一手造就的,今天他们就会给出一个解释。尽管结果没有我们所想那么混蛋,但是一个解释还是少不了的。你也是之前亲眼见证这件事开始的生灵之一,将你叫过来,就是为了给你说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愚龟看着沉默不语的祁猿,深切地觉得齐征和初代搞这么一出越发地像是一场阴谋。
祁猿听到愚龟的话语,点点头,转身朝着齐征的高台下走去。在明白齐征并非是因为其他目的而想要裁决初代之后,他对齐征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恨意了。相对的,因为这件事他拒绝了齐征给他的第二裁决使,让他对齐征多了一些愧疚。
“好了,齐征你来解释一下吧。”望向齐征,这件事在海域之中造成的影响太大,他们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好嘞。这件事的起因之一,是初代当年干过的那件事,这一点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多说。而在第一次见到初代之后,我感受到的东西很多,他肩膀上压着整个海域的未来,还有对当年那件事情的愧疚。从龟老头那边我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所有集体,海域,兽族,龙族等等,都是一个标准的独裁者结构。独裁者并非是说只有一个做出裁定决定的那一位。而是你们的决定不容质疑,不容反抗,是仅仅在整个集体之中极端少数的高层做出决定,占据更大比例的中低层只负责执行,有的时候做对了是高层的功勋,做错了是中低层的罪孽。这样的集体结构看起来很合理,但是有个很重要的一点,高层的眼光只在高层,他们对于中低层的估计永远会存在偏差,因此我创建了裁决者制度。裁决者是来自中低层的一把剑,悬浮在高层的头上,当高层做出决定的时候,会开始顾忌头上的这把剑,于是高层开始允许质疑,允许反抗。
整个海域之中,真正绝对的高层实际上就是初代。或许他在这些年已经将权力不断地交给执掌者,但是同样的,他的实力越来越强,所拥有的权力也在不断变多。当初代做出一个决定之后,不会有质疑,利益受损者不会反抗。这才是真正的症结所在。
所以我第二次去找了初代,否则的话,整个裁决者的建立其实只需要执掌者们通过就好,而当时我已经拿到全票的通过,要做这件事可以说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第一次见到初代的时候,我开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当时尚且不明确,等到第二次的时候,我才发现真正的问题所在。原本裁决者的裁决范围是并不包括初代的,但是后来被初代自己加进去了。
而九十万年前那件事,即使再度被提出来,你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齐征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执掌者们,也不等回答就继续说道:“你们会原谅他。或者说这九十万年以来,你们一直都在原谅他。罪业需要的是原谅吗?或者更直接一点,初代行走樊多这九十万年需要的是原谅吗?从来都不是。九十万年的时光,初代一直将这些罪孽背在身上。我之前骂考比洛的时候说过,考比洛和初代都是死脑筋。考比洛是因为不得进十转而不得进十转,初代是因为犯错而继续犯错。所以才有了我那天对初代的一顿痛骂,还有之后的裁决。初代很快明了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