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无目的的独自走在茂名的街道上,凌晨三点依然灯火通明。看着街边各种亮灯我店铺,和车水马龙享受夜生活的人们。满满的安全感包围着我。
我想到了我在达尔文初次课外兼职是在离老高家三公里处的麦当劳。起先我都是放学后去麦当劳打工三小时,一个小时十块澳币。为了可以担负起homestay的费用,每当缺人手时我都会主动要求加班。
每当周末我还会主动要求上夜班,因为夜班的会有额外的加班费。我一般是从晚上八点干到凌晨两点。
实际上,麦当劳的老板不允许经理给未成年安排这个时候的班。但是经理也很难找到在这个愿意在这个时间上班的成年人。所以他们会偷偷地安排愿意来的未成年,并且多支付加班费。
本地的孩子在这个时间下班父母都会驱车去接。我当然不好意思让老高大半夜去接。打车的起步价是三十元。我当然不愿意白白浪费三个小时是的打工。所以我只能走着回去。
沿街虽然也有路灯,可是间距很远。我只有依靠手机摄像头的闪光灯照亮脚步前一米的路。一片寂静时不时的有不知名的动物喊叫。讨厌的是凌晨的达尔文是醉汉和土著人的天堂。他们三五成群,看见有我就发出各种拐叫。我知道他们说的是土著脏话。可是我听不懂也就愤怒不起来。只要他们不向我走来,我也就故作镇定当做没看见。
我每天都会背着一个空的背包。在最顺手的位置插着一柄约二十厘米的水果刀。我把它磨得很锋利。每当有土著试图靠近我,我就会大声喊:“我没有钱,我没有烟,我有一把很锋利的刀,不要靠近我。”
然后当走到离老高家很近的一个转盘处,总会有几只比土著更讨厌的白色尖嘴鸟飞向天空盘旋,然后向我的后脑俯冲下来。我知道它们在保护自己的幼崽,每次想到这都会稍微消除一点我心中的恐惧。
大摇大摆走在凌晨的街道上在很长一段时间是我所期盼的事情。
宵夜的人渐渐散去,老板开始收拾摆在街边的桌椅板凳。然后所有人也围上一桌,也享受一下黎明前的晚餐。
清洁工人此时已经开始工作了。一个穿着橙色制服嘴里吊着半根烟中年男人推着垃圾车停在路边。然后拿上扫帚和撮箕打扫宵夜人留下的垃圾。他能熟悉的快速分辨哪些是可回收垃圾,然后弯腰捡起塞入垃圾车旁边的袋子里。
但是他不会捡玻璃啤酒瓶,因为他知道这些老板需要回收给啤酒商的。
半根烟马上就要燃尽了。男人停下手中的活捏住烟蒂小心的吸上最后一口。我看见他的嘴唇微微的颤动,想必是有些烫嘴。
吐出最后一口烟后,男人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熄,然后用扫帚扫进撮箕里。他反复扫着扔烟头的地方,知道看不见黑色污渍才满意的直起身摸摸裤子的荷包。半天没摸到什么又继续弯腰工作。
不愿处的宵夜店老板察觉到扫地男人是没有烟了,于是走到男人身边往他嘴里塞了一根香烟又帮他点燃。然后把剩余的半包香烟递给男人。那人摆摆手不愿接受,老板撑着他双手占着扫帚和撮箕硬是塞进他的裤子荷包里。男人吐出一口浓烟,点头向老板致谢。老板笑着挥挥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看着也不禁想要点上一支香烟,虽然我还没学会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