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师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抵地面解释道:“这放徐庆年一家出狱自然不难,找一些个死囚,替了他们一家的罪名便是了。
可若想要恢复清白,却不是县令就能办的,税粮被劫一事重大,是永庆州发的罪令,如果想要恢复其清白,还得让永庆州那边更改卷宗才行。”
师爷跪在地上,倒也解释的清楚,他心思灵活缜密,远不是一旁的胖县令能比的,可惜人各有命,他考了一辈子功名,却也只能在一个草包下面当差。
莫逸安啪的猛拍一下桌子,发出巨响。
吓得师爷跪的更低了,而原本站着的胖县令也赶紧跪了下去。
不过因为身材肥胖,哪怕是下跪都显得磨磨蹭蹭。
莫逸安厉声道:“好你个胖县令,竟然敢哄骗于我!我虽然是皇室中人,但因一心求道却并无一官半职,不谙政务也就罢了,你一个堂堂县令,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权限几何吗?对我说的话竟然敢随口答应,我看你是离死不远了!”
胖县令被莫逸安吓得浑身颤抖,连磕着头说道:“下官无意哄骗大人,实在是我草包,实在的草包,到任四年,政务不熟,律令不通,下官自知不是做官的料,愿意革去官职,还望大人看在我愚蠢,饶我一命。”
说着,他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莫逸安道:“饶你一命?要不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让我赶到,谁又能饶了徐庆年一家一十三口的性命?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若不是县令也就罢了,可你这样的愚蠢,却偏偏又是一县之尊,还不知道你治下有多少的冤假错案呢。
要我说,就是把你五马分尸怕也是罪有应得!”
莫逸安越说越气,走到胖县令的面前,一脚踹到了他的肩膀上,就听到他“呃”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后,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我去,不会是被我给吓死了吧?
莫逸安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只是吓晕过去了。
这时外面传来仆人的叫声:“老爷,那位牢里的徐公子,已经敷好伤药,让人给抬来了。”
“那就抬进来吧。”莫逸安又回到了书桌前坐下。
一个仆人缓缓地推开房门,看到晕倒在地上的胖县令,吓了一跳,有心去扶,却看到跪在一旁的师爷摆着手势,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献殷勤的时候,赶紧招呼外面的两人,小心翼翼的把徐庆年给抬了进来后,就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徐庆年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腰到大腿间都是鼓鼓囊囊的,证明里面包裹着伤药。
“徐庆年多谢大人救命之恩。”他趴在硬木板上,比划着对莫逸安施礼。
“行了行了。”莫逸安摆摆手:“师爷你也起来吧,看你跪着我都难受。你给徐庆年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师爷站起身来,给徐庆年娓娓道来。
徐庆年在听到自己一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以后,无疑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自己一家都需要改名换姓才能生活后又心有不甘。
“大人,实在不是庆年贪心。”徐庆年用力的撑着自己的身子,看着莫逸安说道:“您贵为皇族,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何不能修书一封,直达天听,为小人一家洗平冤屈呢?毕竟,勾结山匪,侵吞税粮,这一罪名实在是太重了。”
这话一出,一旁的师爷也是忍不住的瞥向莫逸安,确实,虽然莫逸安没说自己具体是什么身份,可既然能拿着龙牌,那一定是皇族血亲,这点小事,哪里还需要亲自出面,随便打发一个人出来都能让永庆州颤三颤了吧。
莫逸安知道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漏洞,要是没办法自圆其说,肯定会被识破的。
还好,他已经有了大致的理由,就看能不能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