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伸出左手,啪的一声,戒尺狠狠地打在了陈煜手心,钻心般的痛让他浑身一颤。
“今日午时,你祖父匆匆赶回和我说了一件事。他说,陈煜在外,说话行事很是轻浮,目无管教。”祖母面无表情地盯着陈煜,看到陈煜捂着手,她又有些不忍,可这些事情必须尽早纠正,往后若是出了祸事,定会牵连全家。
想到陈煜最近还需读书写字,祖母梁氏将戒尺瞄向了陈煜的背部,啪的一声,这声音更是清脆。
“嘶……”陈煜倒吸一口冷气,好疼。
“原本见你醒来过后,便发觉你开始懂事,也对家人有了礼貌。祖母反复观察了几日,着实很欣慰。”祖母说道。
啪的一声,陈煜背部浸出丝丝血迹。
祖母继续说道:“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对待继母王氏吗?日日冷嘲热讽,还会直接质问王氏为何嫁入陈家?你想过她的感受吗?”
啪的一声,陈煜背部血迹加深。
“好,我知你思念生母,但她早已离世!你为何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一切呢?你不想让王氏管教于你。那只能由祖母来!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在外,说话竟是没有一点礼数!”祖母沉声道。
啪!又是一声。
陈煜闷哼一声,忍受着背部的疼痛。
“陈煜,你母亲死后,我们都很悲伤、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祖母见不得你整日封闭自己,让自己的性格走向极端。祖母辛辛苦苦将你带大,是盼望着你成人、成才。如今,盼你成才,祖母就不期待了,但至少你也得懂点基本的礼仪!”祖母苦口婆心地说道。
“幼时,有一次见你浑身湿透,祖母问你为何?你说是失足落水,但在一番调查后,是有人取笑你的亲母,你一时不忿,这才出手打人,被人推下水。”
“又一年,还是此时,你出口伤人,咒人家死全家,于是再次被打。”
“还有……”
“小孩子在意母亲本就寻常,有时打架也在所难免。可祖母悉心照顾你多年,你为何就是想不开?像这种轻浮的态度就是改不了呢?”
啪的一声,祖母恨铁不成钢,重重地甩打戒尺在陈煜身上,血迹早已染红了背部。
“你祖父说你命中有一生死大劫。祖母对你严加管教,望你能行善积德,修养德行,以此渡过此关。可没想到你在家是一副面孔,在外依旧脾性不改。”
啪!
听到第一句话后,陈煜的双手按压在蒲团上,他瞳孔一缩,心中暗道,祖父知晓他有生死大劫?那岂不是知道他可能是死而复生?他惊出一身冷汗?
“你知道上面的无名牌位是怎么回事吗?这就是口不择言带来的后果!”
啪!戒尺落下。
陈煜冷汗直流,刺激着背部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
陈彩莲哭丧着脸在院子里跑东跑西,最终来到了母亲和二婶织布的工房,引起王氏和二婶的注意。
“母……母亲!”
“莲儿?怎么了?”王氏和二婶扭头,相继出声询问。尤其是王氏立刻站起身,来到女儿面前,蹲下身一脸关心地看着她。
“母……母亲,大哥……被祖母带走了,好……好像去了祠堂……”陈彩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语句逐渐变得含糊不清。
“噢,不哭不哭,莲儿乖,能否告诉母亲,祖母为何带你大哥去祠堂?”王氏给女儿擦了一下眼泪,安慰道。
母亲在身边,陈彩莲安心了许多,哽咽地说道:“祖母说……大哥……不懂礼教……”
所谓的不懂礼教,说的就是陈煜有娘生,没娘养。
王氏和二婶都能猜出陈彩莲的意思,王氏犹豫片刻,下定决心,扭头看向二婶兰小燕:“燕姐,你照顾一下莲儿,我去看看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