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死了……”她惨笑着,“早在二十年前,她就死了。【】”</p>
早在二十年前,她嫁给江弘业的时候,权婉就死了。</p>
从此,活下来的,是宛听云,再也没有权婉,再也没有。</p>
“你以为改名换姓就能抹杀掉你过去的一切?”权斯冷笑,倾身凑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别痴心妄想了。……小婉,你生是权家的人,死,也不可能成为江家的鬼。”</p>
背叛权家的,背叛他的,不管是谁,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权婉,不会成为那个例外。</p>
宛听云闭上眼睛,倔强的不让自己脆弱的泪水冲破最后的防守。</p>
权斯抬手,修长的手指寸寸划过她的脸颊,从容而细腻,他的嗓音低淳而诱*或,“小婉,我是想放过你的……可是你不该,你不该害死芸华……”</p>
说着,男人一双如鹰的黑眸折射*出一道令人窒息的凄厉光芒,冷冽,凉薄。</p>
阴沉的迷离。</p>
二十年前,她脱离江家,他当时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也并没有因此而想要彻底的报复她,只是在六年前让权风混进了江家,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p>
她在江家的日子过的如鱼得水,安安稳稳,她背叛权家的事情,在他心里也就淡了下去。</p>
只是,放过她的念头才刚刚一闪而过,她却反手报复了他。</p>
是她,是她告诉了顾芸华他的事情,是她间接的害死了顾芸华。</p>
就是这件事情,彻底的浇灭了他要放过她的念头,动用最狠最绝的方式,和权风里应外合,灭了江家。</p>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小婉,你害死芸华,我害死江弘业,这很公平。”</p>
你害死芸华,我害死江弘业,这很公平。</p>
公平……</p>
漫天覆盖的绝望中,宛听云安静的闭着眼睛,脸上的神情宣泄出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绝望。</p>
终究,是变了。</p>
终究,这不是小时候了。</p>
终究,他们都回不到过去了。</p>
他不再是那个小时候见有人欺负她就二话不说拿枪解决了别人的那个人,她也不再是那个小时候会整天缠着他让他陪着自己玩的人了。</p>
他给了她二十三年的宠爱,让她误以为自己是活在天堂中的公主,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可是,时过境迁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p>
二十三岁那年,父亲*亲口下令,当着权家众多人的面,宣布了她和权洛的婚事。</p>
对于她来说,权洛和权斯一样,都是自己的哥哥,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愿意嫁给自己的哥哥?</p>
可是在父亲面前,她根本就没有地位,她走投无路,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去找权斯。</p>
就是那个黑暗的夜晚,权斯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的脸,然后薄唇微启,他说:“小婉,权家养你二十三年。”</p>
权家养你二十三年。</p>
只此一句,压迫无边。</p>
呵,好像就是那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兄妹,什么感情,全部都是假的。</p>
她对于权家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任由他们掌控且为所欲为的工具。</p>
难道不是么,最后,就连权斯都那样说了。</p>
三个月后,她和权洛如期举行婚礼。</p>
权洛……和权斯有太多的不同,权斯是残暴,骨子里生来就流淌着薄情与邪佞的基因,但是对于她,却还是很好的。</p>
而权洛……从来就没有将她当妹妹看待过。</p>
他是一个真正意思上的魔鬼。</p>
新婚夜那天,他不顾一切,强行的占有了她,她惊惧,她恐慌,她奢望着能够逃脱。</p>
从来没有一刻像是那个时候一样希望权斯能够救下她,男人与女人本质上的差别,让她必败无疑,于痛苦中接受了权洛一夜的索取。</p>
翌日,她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权斯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p>
她的心,顿时颤抖的不成样子,目光中流露出不敢置信。</p>
然后,不等她开口出声质问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就率先出了声,他说:“父亲让我来监督你们。”</p>
他尚且给她保留了一丝颜面,没有将“圆房”两个字明显的说出来。</p>
但是对于她来说,伤害值却足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