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麝香惊呼。
陆珣亦低头一看,残肢上裹着的衬袜已经红黑一片,应当是血迹和灰尘的混合。
他眉头一皱,“快一些。”
麝香赶紧忍住不适,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脱下了假肢,换好了衣服,还没来得及上药,农庆便牵着军犬来了,院子里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拐杖拿来。”陆珣亦伸手。
接过麝香拿来的拐杖,他便拄着出去了。
只见张嬷嬷已经喝退了一众丫鬟,只留了几个将丁香常用的衣物摊在地上,由身形剽悍、看似凶神恶煞的军犬嗅着。牵着绳的农庆脸一如既往的黑,看不出是不是不高兴。
“这些都是近段时间穿戴的东西,我担心不够用,还拿了一些早些的物事。”张嬷嬷上前说到。
“以前的不用。”农庆声音冷漠。
张嬷嬷点头退下,把东西放到了一旁台阶上。
军犬低头慢慢挪动着嗅,挪到台阶旁便要去嗅刚刚被放下的包裹,农庆扯了下绳子,示意它不需要过去,但这一扯军犬的爪子正好扫到包裹之上,东西散落下来。
这下军犬更要去闻了,用鼻子拱来拱去。
“回来。”农庆呵斥。
只见军犬立刻停下,乖乖跑到农庆跟前坐下。
“四少爷,已经好了。”农庆转身对陆珣亦说。
陆珣亦点头无话,郑重地握拳,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农庆行礼,转身准备离开之时,眼睛撇到了刚刚被弄开的旧包裹,他怔住了。
众人只见农庆回过身来走到一包旧衣物前,先是拿起衣角辨认上面的刺绣,然后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情绪有些异样,翻找的动作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待他站起来时,那张黝黑的面孔竟然变得黑红发亮。
“可是有什么问题?”张嬷嬷上前问到。
农庆完全无视他,径直走到陆珣亦跟前,眼睛充血,嘴巴哆哆嗦嗦,良久才问出口,“她,她,她左屁股上是不是,是不是有两排,两排牙印?”
听到这话的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只有陆珣亦例外,他看向农庆的目光,有吃惊,有……怜悯。
“是不是?”农庆揪起陆珣亦的衣领大力晃了晃,吼得过于用力喷出许多口水到陆珣亦脸上。因他个子本就高,所以陆珣亦像是直接被拎起来。
“哎,你干什么,干什么?”嬷嬷丫鬟吓得又想上前拉,又不敢动。
陆珣亦轻叹了口气,“是。”
农庆大个子僵住了,只见下一秒,他甩开陆珣亦,牵起军犬疾步向外走。
“啊啊啊!”
他们刚出院门,一声嘶吼传进来,像是受伤野兽的愤怒悲鸣。
除了陆珣亦,其他人都被这叫声吓得一激灵。
陆珣亦拄着拐杖去看农庆刚刚翻过的包袱,只见里面每件衣服的衣角都一个奇特的图案,像房子又像不像房子。印象中,丁香自跟着他后,并未在她的衣角看到过这样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