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星河当时并不曾听见那农人跟他说这个话,是以也不觉的什么,我倒是越发的纳闷了。
那夫人接着说道:"那个阿梅。倒是因着老爷这一走,跟着也做了贞洁烈妇,跳水随了老爷去的,这个,算得上是一个死于非命么?"
我答道:"要看这个阿梅的死,是不是自愿的了。"
那夫人嘴角一扯,勉强笑道:"这种事情,若是旁人逼迫,还有什么意思?说实话,若不是还有儿女,小妇人。可也一心想要随了老爷去呢!"
"原来如此……"
"夫人,"来了一个年老的家仆,禀告道:"今日的东西过来了。"
"过来便过来吧。"夫人道:"此间还须得跟道长商议大事,东西搁下就行了。"纵场扔才。
那家仆应声便下去了。
那夫人接着说道:"人命。便是出了这一条的,却不知道,可有什么法子整治么?那个阴气,会留在哪里?"
"该,便是那往生之人先前居留的地方了,"陆星河答道。
"既如此。可能请两位过去看一看?"那夫人忙道:"并不很远。"
我和陆星河忙应了下来,穿过了回廊,我不经意外面一看,但见一大捆的芦苇正自外面给人抱了过来,我侧过头一看,抱着芦苇进来的,正是鸿喜。
因着我在里面。鸿喜并不曾看到我。
方才家仆说的东西,乃是芦苇么?
那夫人见我看那芦苇。笑道:"是小妇人买的,听说胭脂河边上的芦苇很好,趁着季节买一些,晒干了,等到冬日里无事,好来编东西的。"
"原来如此,夫人真真蕙质兰心。"我一面恭维,一面问道:"方才那个抱着芦苇的大汉,也是夫人雇佣的了?"
"不错。"夫人答道:"都是本地人,家园之内,用起来也安心。"
鸿喜他们,原来是为着夫人在胭脂河边砍芦苇么?
"到了,便是此处。"那夫人引着我们进了一个屋子,道:"生前,阿梅一直住在了这里的,她去了以后,一直也不曾有人住这里,我也很久不来了。"
屋子不大,但是瞧得出来用度精美,这个阿梅,该很受宠吧?
桌子上面没有积灰,可见时时还是有人来打扫的。
"阿梅那一死,或许也有些个不甘心,"那夫人想了想,还是说道:"可是路,毕竟还是她自己选的,旁人能说什么。"
夫人摆明了,并不像要为着阿梅的死去负责任的样子,倒是撇的一干二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