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
庆忌乃是湖泽之中的精灵,并非妖类,可以出入有天罡气的地方,自身也不带着妖气,那般娇小,比侏儒妖还占便宜些,往哪里闯也无妨,昨日里便是托赖了他们,在那左司马公子手边,将那本来验好的毒药,换成了普通的红糖水。
就算我阳寿改了,身体也还是要紧的,弄一个七病八痛,可并不划算。
陆星河也听见了,但是不曾听清楚,只是侧着脸望着我,我微微一笑,且贴在陆星河耳朵旁边,陆星河自然屏气凝神,以为我要说什么要紧的,孰料我只是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陆星河的脸刷的一下便红了,素来又是怕痒的,自然猛地将脖子缩了回去,还不忘记瞪我一眼。
我低声道:“不打紧,大师哥,我过去,见见那故人也好。”
陆星河知道我心里有底,也只好点了点头。
才说完了话,那左司马公子已经杀气腾腾的来了,望着我,道:“花穗小姐,你又如何证明,你吃的便是那一日凤尾吃的药呢!”
“大人是在说笑话么?”我笑道:“果然有趣,本来这件事情,也都是您自己推给了我的,这会子不认,正是帮我撇了一个干净,多谢,多谢!”
“本官可不是你的那个意思!”左司马公子脸色微微涨红了,喝道:“本公子是说,瓶子本来无碍,八成,是你在转瞬之间,偷换你本来的毒药,才假装喝下去了,其实,其实……”
“照着大人这样说的话,”我悠然答道:“花穗确实可疑,不过,这个瓶子本来出现在了花穗那里,也是这样突如其来的,不是大人自己说的,众目睽睽之下,夫人也可以作证么?大人搜瓶子,是铁证如山,花穗喝毒药,却是一个偷梁换柱,这话往哪里说,能够服人?”
“简直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众师弟们也听不下去了,群情愤然,纷纷的吵嚷了起来:“大人这样做,我们报到了相熟的御史大人那里,瞧一瞧朝廷是一个什么评判!”
“当我们太清宫,是非不分,好坏不辨,都是瞎子么!”
“大人这张嘴,指鹿为马,不分黑白,简直是存心为难的!”
“便是我们守着淡泊明志的规矩,可欺负上了门的话,我们也不依的!”
“祖师爷爷说过,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那左司马公子自然也知道自己那话说的唐突,自也白了脸色,知道那话不大站得住脚,只得说道:“你们这是怎么说的,出家修行的,火气作甚这样大,有话,咱们斯文的说,好好的说,你看如何?”
“大人这样的牵强抵赖,还说起了斯文来?”我笑道:“斯文就斯文,大人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