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气只能运至双脚减缓肌肉的拉扯,让她动作间加快速度,但实际上她还是在跑动。
不过似乎这种东西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是从小练起,曲悠槿有些眼馋,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天赋异禀那类。
白给动作很快,身后跟着的几人,甚至只觉得它一直在跳跃奔跑,可能都没有细细闻味道,实际上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白给每个动作都有仔细的闻过才行动的。
幸好这个时间,这一片住宅区人少见,见到一头迅疾如风的白狼朝自己冲来,身体先于意识,已经抱了头缩在角落。
再抬头,就见白狼后方跟着几位捕快,甚至不敢多想,赶紧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更低些。
最好埋到土里才是。
白给一路从城西的住宅区跳到了商业区,寻了个角落,等着后面的几人。
许熠是第一个跑到它身边的人,他侧头去看旁边蹲坐着的凶兽,已经到他胸膛高,甚至还知道挑着避开行人的角落走,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难以相信这真的是动物。
曲悠槿也终于跑到了,扶着墙微微喘着气,不行了,平时懒散惯了,这一动弹,简直要拆了她这一身老骨头。
有些羡慕的瞅了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许熠,曲悠槿去揪白给耳朵,“跑这么快,是不是故意的?”
这犯人都抓这么久了,还需要急这一时半刻?
曲悠槿深深的怀疑白给的坏心,它肯定是故意报复上午她没给它喂水渴着它的事。
白给耳朵抖了抖,将耳朵从曲悠槿手里解救出来,大脑袋凑过去蹭曲悠槿的肚子。
它能有什么坏心呢?
它就是一只可爱乖巧的狼狼啊!
曲悠槿推开它,跑一身汗,还来扎她,果然是蓄谋已久。
等剩下的四人也到了,曲悠槿看他们也都互相搀扶着喘气,总算平衡了些。
谭文隽看向白给,问曲悠槿,“有什么发现吗?”
曲悠槿道:“犯人离开那里后,来了这里,此刻也就在这附近。”
曲悠槿这才有心情去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建筑装修的都更鲜艳些,不过瞧着似乎都还没开张?
曲悠槿躲在墙边,支着头在观望,顺嘴就问了,“怎么都没开门?这里是哪里?”
她昨天才到明城,如今熟悉的地方也就她家与衙门,这里若不是白给带着过来,她怕是都不会知道明城还有这样的地界儿。
不过身后几人安静的有些久了,曲悠槿回头挑挑眉,说话啊?
冉永庆傻乎乎,大家都刻意避开了曲悠槿目光,就连一向寡言少语的许熠都怪异的躲开了,偏他虎头虎脑的冒了出来,“这儿就是花街,一条街的红楼,邓源姐姐所在的花楼也在这。”
闻言,曲悠槿诡异的看向许熠,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许熠见她看来,皱了眉,语气认真,“我没来过。”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大大方方的解释给女子听?
他不过是正常避过这个话题,可不是要让曲悠槿误会他。
“哦~”
看曲悠槿似乎相信又不像信了,许熠有些烦躁,看向白给,“邓源在这里?”
自从他们查到了邓源的身份后,花楼也是被重点关注过的,但一直没找到邓源来往花楼的踪迹,这两天又有了邓源的落脚地的消息,便放缓了花楼的盯梢。
想不到,这么快的功夫,邓源就已经躲到了这里。
他倒是聪明,知道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却偏偏漏算了,他们今日会来新同僚。
几人嘴角都有一丝诡异的奸笑,曲悠槿见了只装作看不见,跟在后面,一起踏入了花楼。
花街以花楼的名字命名,因为花楼是御赐的充妓点,没有皇帝的命令,任何人别想赎买这里的姑娘,这里的姑娘终极一生都只能在痛苦中过活。
而且花楼因为这个原因,收费还低,可想而知,来往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德性了。
一踏入花楼,曲悠槿就蹙了眉头,这里面的味道实在不如何人间,厚重粘腻的脂粉香气,还有挥不去的男人的臭汗味,其中还夹杂了丝丝让人反胃的腥臭气。
幸好中午吃的不如何油腻,曲悠槿看向白给,果然它已经在翻着白眼扣喉咙了。
白给突然的动作吓了众人一跳,实在是它突然发作像是发了恶疾。
曲悠槿赶紧伸手去抚着白给的背,暗暗将精气送到白给体内,安抚它躁动的肠胃。
这个点儿,花楼虽然不正大光明营业,但也是有人走动的,一见几个穿着捕快便衣,腰间还挂着大刀的几人,马上有人去喊了妈妈来。
“瞧,几位爷来的赶巧儿了,姑娘们都独处着呢,不知爷几个是想寻些什么样儿的姑娘?”
说话间,妈妈就看了一眼曲悠槿,眼底有些莫名的幽光,瘆人的紧,曲悠槿往旁边的许熠身后躲了躲。
来这儿的客人什么样儿的没有,带人来玩的更刺激的也有,妈妈什么没见过,笑眯眯的就要将他们带上楼。
在许熠快要控制不住怒火前,谭文隽赶紧上前,取出捕快文书,“衙门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退下。”
花楼妈妈这才终于知道,来了惹不起的人,一脸的白面抖了抖,掉下了一层糊子,“啊这,大人,咱家也算本本分分做生意,这……”
妈妈再不敢乱用轻浮的目光看这几人了,手里挥舞的手绢捏在手里打了几个卷,有些紧张。
谭文隽又道:“你只吩咐,让所有人待在自己房间,不要出来就行。”
妈妈赶紧招手,让身边跟着的丫鬟去通知下去,又陪着笑脸,“爷,您看,还有什么吩咐吗?”
谭文隽:“你也回去,无论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唉,唉。”
妈妈讪讪笑着,提了裙子就跑了。
许熠这才看向白给,“找人吧,不要死了。”
得了允许,白给又低了头,细细的开始嗅着味道,众人就跟在它身后上了二楼,随后就见白给支起身体,用两只前爪推开了一间房门。
除许熠外的四人都下意识的揉了揉眼,他们想象中的,‘嗷呜’一声破门而入化为泡沫。
果然,这是同僚,以后最好还是把它当人看。
呵呵,好难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