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翻身接住那物什一看,竟是一块精雕细琢的上等紫玉,呈铁兰花状,尾端还有一个似羽毛般的印记。
“这是四季城的月灵花令!”韩昀息接过紫玉惊得大呼出声。
月灵花令——神女兰泽送给四季城城主的信物,凡携此令者可自由出入月华洲,危难之时亦可凭此令向其求助。
当时有很多人打这块玉令的主意,奈何当时四季城城主倪焕之修为高深,又得月华洲庇护,是以从未有外人见过这玉令。后来,四季城被灭,白夜还寻找多年都未能找到这块玉令,不想竟是在这里。
“你怎会知道?”
赵明月与梁辰闻言齐齐看向他,状似不解,这月灵花令他们倒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韩昀息如何会知晓。
韩昀息凄然一笑:“我幼时曾在一位长辈手中见过,后来……”
“后来怎么了?”见他停住了话头,赵明月忍不住问道。
韩昀息双目微微湿润,思绪逐渐飘远,很快又意识到二人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便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罢了,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看他这样子,二人也不再多问,只是看着祠堂外空旷的天地陷入了沉思——他们怎么出去呀!
突然,天边传来一阵轰隆之声,老天爷像是听到了他们心中所想,敲起一阵响锣,天边突然变得乍亮,一抹鲜艳的红色扑闪着向他们靠近。
“血蛊灵蝶!”
三人喜出望外,赵明月伸出指尖,任由灵蝶驻足在她的指尖,低声说道:“小家伙,你是来带我们出去的吗?”
那灵蝶扑闪了几下翅膀,以作回答,又很快飞出赵明月的指尖,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示意他们跟上自己,三人见状,急忙跑了过去。
祠堂里的黄布微微飘动,一只纤瘦的手轻轻撩开黄布,看着远去的三人喃喃道:“放心吧,那个孩子很好!”
月色如水,散在冰冷的城墙上,像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巡逻用的小阁楼今日格外地安静,四角屋檐上的大红灯笼随着风无声地晃动着,橘红色的灯光映在寂静的小阁楼,给满地的白霜又覆上了一层绯红。夜风悄无声息地吹来一片阴云,鬼魅般萦绕在小阁楼的周围,徘徊不去。
韩昀息斜卧在软榻之上,伸手接过榻边美人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赵明月与梁辰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他们从四季城回来已有三日,眼看这案子已是越拖越久,朝中诸多大臣更是在今日早朝之时上书弹劾他尸位素餐、伴食宰相,但都被梁连城一一化解了。
然而,面对朝堂之上的波云诡谲,当事人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置身事外的样子将梁连城气的够呛,也不知在心里狠狠骂了他多少遍“竖子”。
“哎,我说……”
赵明月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走水了……走水了……”
滔天的火势将漆黑的夜空映的发红,像极了饕餮吞噬万物的样子,贪婪狂暴,不留给猎物一丝逃离的间隙。
“那是?天牢的方向。”
花影倚着窗棱转头看向斜靠在墙边的男人,终于要动手了吗?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随你一起去。”
“不必!”
男人一个纵身跃下阁楼,矫健的身影掠过夜空,像是来自暗夜的审判者,前去宣判这场罪恶的起源。
有人!
男人眉头一皱,足尖轻点脚下的屋檐一个回旋停驻在屋檐之上,男人握紧手中的剑,目光变得冷冽起来。
那是一把可怖的剑,剑身泛着微微的血红,其上镀了一层深红色的蛇鳞纹路,一字剑格处刻着一个刹字,像极了嗜血的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