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疯女人罢了。”
慕雪枫并未回答赵明月的问题，只是神情越来越冷冽，提起贺华年时语气里满是鄙夷。
疯女人？
仔细想想她的确是有点疯，尤其是提起聂云飞，那表情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师叔与她也有仇？”什么仇？我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
看着赵明月一脸八卦的样子慕雪枫如何还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冷笑一声:“你这么想知道？”
“不……不想知道，花影姐姐这里的糕点真好吃。”赵明月听他语气里的威胁之意，急忙摆摆手岔开话题。
“对了，黄金！”
听她说起黄金三人神情顿时严肃起来，赵明月一五一十将夜探王府的经过告知三人。
说到那能随意变换形态的金蛇时韩昀息与慕雪枫脸上俱是一惊，韩昀息更是直接欺身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急切问道:“那金蛇长得什么样子？”
赵明月被他吓了一跳，见他神情无比认真，紧握的拳头也松了开来，想了想那金蛇的模样说道:“它通体金黄，形状似蛇，却无鳞无牙，但又有信子，声音也如同蛇一般，浑身冰凉清润，更像是一股清泉，可聚可散。对了，它还喜食金银，幸好我昨晚穿了那件衣服上镶的绣的都是金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我和小白还困在里面呢。”
想起昨夜的遭遇，赵明月暗自庆幸，幸好昨夜穿了尚衣局特制的金丝玄袍，也得亏了尚衣局的人没有偷工减料，用的都是真金玄丝，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衣服，值好多钱呢。
赵明月这般想着，正要张口说道几句，就见韩昀息双拳紧握，目光也瞬间凌厉起来，很快又松了手上力道，像是泄了气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
“是他！”
看着他颓废痛苦的模样，赵明月心中不忍，搀着他坐好，安慰道:“没事的，我们现在知道了黄金的下落，一会就去找梁辰商议对策，相国他会帮你的。”
“没用的，那不是什么金蛇，是一种名叫‘惜财’的蛊虫，这些蛊虫嗜财如命，喜食金银，可随意幻化形态，你所见到的金蛇不过是它幻化出来的一种假象罢了，只要它想，便可以幻化成任何事物，甚至是人。”
慕雪枫眼眸低垂，语气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看着赵明月一字一句说道:“最迟明天，抢劫军饷、杀害刘敏的人就会出现在襄邯城，而那个人，就是你！”
什么！
赵明月心下一惊，幻化成她的样子？
是了，她是在军饷被劫之后才来的襄邯，又是与韩昀息一同出现，还一起去过四季城，若是证实了她就是军饷劫案的凶手，那不只是她，就连韩昀息恐怕也自身难保！
“抱歉，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的，若不是我昨夜里请你夜探王府，发现了王叔的阴谋，他也不至于破釜沉舟，将你拉下水。”
“无妨，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那个惜财能幻化成我的样子，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怎么也成不了真，只要我们找到证据，依然可以将五王爷绳之以法。”
赵明月虽心下担忧，却还是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拍拍韩昀息的肩膀，示意他不必介怀。
“你不懂，父皇他，他只会相信他想要的答案，至于其他的，不过一条人命而已，谁会在乎呢？”
直觉告诉赵明月这其中定有隐情，韩昀息，慕雪枫，十五年前惨遭灭门的慕家，四季城的鬼兵还有五王爷韩瑾言，一直盯着他们的那双眼睛。
如同一串珠链将每一个珠子串联起来，看似独立，但却环环相扣，首尾相连。
厢房里的气氛凝重得吓人，谁也没有出声打破这宁静，正思量间，阿清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殿下！”阿清将手中一个什锦食盒递到韩昀息面前，说道:“这是梁公子派人送来的，说让殿下细心品尝。”
韩昀息打开食盒，只见若大的食盒里只放了一个鲜桃、一节枯枝和一纸帛书。
“这是何物？”
赵明月拿起那节枯枝仔细端详，却不识得这是何物，花影接过光秃秃的枯枝，心下了然。
韩昀息也猜出了梁辰的意思，打开帛书，只见其上赫然是一幅寻常江风夜景图，唯一不同的是那夜景图中却有两轮明月高悬，而水中倒影却只有一个影子。
“他倒是消息灵通。”
赵明月看了一眼帛书，便知梁辰这是在提醒他们对方是想用李代桃僵之计，借假明月除掉真明月，当真是好算计。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倒是不信了，这韩瑾言还真能通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