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知低声哄着，“大公主，奴在，您做噩梦了吗？”
白笙盯着床幔放空了会儿，悠悠道：“没有，只是梦到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
楚乐昭身为中宫嫡出公主，且是楚国第一位公主，自小被楚国皇帝与皇后捧在手里长大，受尽万千荣宠。
方才白笙分明是梦到了令她恐惧的事情，敢问，能让尊贵的大公主当做梦魇的事，会是什么呢？
顾行心垂了垂眼睑，心知此事与皇家密辛有关，选择乖乖闭嘴。
“唔……”白笙皱了皱眉，表情难耐，“这个枕头是什么做的啊，这么硬，难睡死了！”
顾行知看着皇上专门为大公主寻来玉枕，默然。
“顾行知，我不管，这枕头我睡的不舒服！你快点想办法，如果我今夜睡不好，就治你的罪！”
顾行知突然有些无奈，早知今日，当初再举步维艰，他也万万不会选择做大公主的面首，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顾行知低低道了句，“大公主，奴得罪了。”
随即起身，在床沿落座，动作轻柔地环起白笙的背脊，抽走玉枕，身子往床中央靠了靠，又轻轻放下白笙。
“奴实在想不出好的方法，只能以身替枕，还望大公主今夜能睡个好觉，奴也能免受责罚。”
白笙轻轻哼唧一声，闻着顾行知身上凛冽的松香，抵不住混胀的脑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白笙细腻白皙的肌肤上布满泪痕，眼泪染湿几缕发丝，黏腻地粘在她的脸上，脏兮兮的。
顾行知微微皱眉，从袖中掏出帕子，仔细擦拭掉白笙脸上的泪痕。
这时，白笙咕哝一声，睡不安稳似的，动了动身子，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顾行知膝上。
顾行知凉薄的黑眸亮了瞬，小姑娘的身体如柔软的棉絮，轻的不可思议。
须臾，白笙弓起脊背，缩成小小的一团，脑袋藏一样的埋在顾行知的怀中。
顾行知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养的一只猫咪，黏他黏的不得了，眼神软了软。
烛火渐渐燃烧殆尽，万籁俱寂，天地间黑沉孤寂。
顾行知靠坐着床，怀中抱着蜷缩成一小团的白笙。
此时此刻，顾行知突然产生了某种错觉，大公主能依靠的只有他，就算他随意玩弄她，那高高在上的大公主也只会乖乖躺在他的怀里，哪里都去不了。
顾行知浑身一震，心脏因突如其来的想法而酥痒难耐，奇异的满足令顾行知不由得翘起嘴角，环着白笙的手臂越勒越紧。
白笙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妄想从顾行知怀中逃离，顾行知察觉到白笙的意图，微微皱眉，手上的力气松了些，身子随着白笙的变动而动，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
白笙咕哝了两声，终究没多做反抗，再一次乖乖枕着顾行知的膝陷入熟睡。
顾行知看着白笙的眸光有些游离，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别的东西。
半响，顾行知摸上白笙柔亮的发，低语道：“真乖。”
——
经过数名太医连日不眠不休地看护，以及悉心地调养，白笙寡白的小脸肉眼可见的有了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