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面色越发惨白，磕磕绊绊地说：“大公主，您不是卧病在床吗？怎么会出现这儿……”
白笙挑了挑眉梢，呦，看来咱们女主真是被刺激过头了，还用上敬称了。
“本公主再不来，后院的那些个面首，怕都要被人抢走了！永安郡主，你到底是不知羞耻，还是没把本公主放在眼里？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窥探本公主的面首，真当本公主不敢罚你？”
许是顾行知方才断然的拒绝打击到了江妤，她咬着苍白的下唇，阳光刺眼，晃得她有些头晕目眩。
白笙继续讥讽，“呵，打着赔礼道歉的名义接近顾行知，永安郡主这个大礼本公主可不接受！永安郡主偷窥本公主的面首在先，辱骂本公主在后，两桩罪加起来，永安郡主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罚！不过……本公主看在承恩侯的面子上，可以轻惩一些。就罚你跪在这儿，直至太阳落山吧。”
话毕，白笙冷冷撇了眼顾行知，抬步离开。
然而，笔直的小道上，江妤脸色苍白，神色恍惚，娇小的身子摇摇晃晃，拦住白笙的去路。
白笙有些不悦，呵斥道：“永安郡主还是去一旁跪着吧，别挡本公主的道！”
江妤低低应声，退到一旁的草丛跪下。
白笙冷“哼”一声，神情倨傲，抬步离开。
顾行知撇了眼江妤身后枝繁叶茂的树木，眼底浮现几分笑意，跟着白笙离开。
正殿中，白笙斜靠在美人榻上，一条毯子堪堪遮住腰间，冷声道：“跪下。”
顾行知闻言，顺从的双膝下跪。
白笙纤细的手指轻轻刮过的毯子，声音平静无波，“永安郡主性情天真可爱，对你称得上一心一意。若是你能脱离公主府，以承恩侯府对永安郡主的宠爱程度，给你安个官职，娶了永安郡主也不是不可能。可惜啊……因为本公主先一步霸占了你，害你只能当低微卑贱的面首，你可怨本公主？”
顾行知缓缓抬起眸直视白笙，嗓音凉薄，“奴方才的回答，一生一世都管用。”
白笙讥笑一声，“呵……说的好听。前些日子，永安郡主一直断断续续写信给你。虽说永安郡主对你一往情深，但是人家好歹也是被千宠万娇长大的侯府嫡女，自尊心强着呢。如果你一开始便像今天这般坚决拒绝她，我可不信永安郡主会死皮赖脸纠缠你。”
顾行知微微垂眸，不置一词。
白笙说的没错，他曾经确实起了凭借永安郡主脱离公主府的心思。
永安郡主是楚国境内，除了皇家公主外，身世最优越的女子了。和她在一起，能接触到的权势和大公主不相上下，而且永安郡主心思单纯，又对他爱慕至极，是一个比大公主更好的选择。
不过现在嘛……
顾行知深深看了眼好似没有骨头，软趴趴地躺在美人榻上的女人，就像一朵柔弱的菟丝花，若是失去了攀附，立马枯萎。
躁意在眸中凝聚，白笙不耐地说：“看在你今日表现还不错的份上，过去的事，七封书信，七个巴掌，自己动手，今后我就不追究了。”
顾行知落在膝上的手因激动而微颤，沉声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