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妃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她把自己的儿子送给了别人,送的很成功,可是现在她却后悔了,她想要弥补这个错误的决定。
“当老皇帝驾崩之时,你就应该知道,从那时起,你在这个世上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你的儿子根本不需要你,苏家即便没有你也和惠王建立了合作的关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乎你的生死。更别说你的存在,还是太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个声音丝毫没有打算放过苏太妃。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苏太妃似乎已经放弃挣扎,朝自己的内心妥协了。
“你又何苦问我,你自己当然知道你该怎么办才好。”那个声音继续说着,“如果你不能让惠王殿下在登上大宝之前接受你这个母亲,那么当他成为皇帝之后,你必定会有杀身之祸,你认为现在这个太后会让你拥有取代她的机会吗?或许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在什么时候除掉你。当惠王成为了皇帝,苏家不仅没有用处,反而会因为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而有灭顶之灾,如果你想要保护你自己,保护整个苏家,你只有惠王这一个救命稻草。你要清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别到时候送你最后一程的反倒成了惠王殿下,如果那样的话,你恐怕会死不瞑目吧。”
这段来自苏太妃脑中的话,惊掉了她手中的茶杯,是啊,太后有多记恨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存在对于太后而言就是一个威胁,而想要彻底解除这个威胁,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她。
苏太妃陷入了深深的恐慌,她现在还不能死,她的儿子这般的优秀,她要当太后,没错,她现在必须得做点什么。
五天之后,惠王一家辞别太后,离开了皇宫。
太后执意将惠王一家留在皇宫的行为,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尽管所有人都不敢在公共场所说些什么,但是朝中官员的心理还是接收到了一个信号,太后很快就会动手了,或许朝廷又要变天了。
这一天,天阴的很早,初秋的天气,阵雨时常浩瀚云间。阴云密布的天空之下,一辆普通的灰布马车悄悄的离开了皇宫。
苏太妃身边的老嬷嬷叩响了一扇大门,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会客厅。
会惠的新王府在京城城南,苏太妃这还是第一次过来。
再见到苏太妃时,惠王极度震惊。他像看白痴一样注视着这个女人良久,全然无视她一片真心。突然间惠王扭头就走。
苏太妃急忙追了上去,她将一个精美的食盒递到了惠王的面前,语义关怀说道“禹儿,这些都是母亲亲手做的一些糕点,都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母亲?”惠王冷冷的笑了一声,他目光阴寒的瞪着苏太妃,“我只有一个母亲,她是当今的太后,苏太妃怕是老糊涂了。而且我从来都不喜欢吃糕点。”
惠王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开,走的飞快,就像在躲避瘟神一般。
苏太妃并不打算放弃他的儿子,有些脾气这是正常的,在她看来血浓于水,苏太妃坚信会王的心中一定是爱着他的。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便是一记炸雷响彻耳畔。精美的食盒应着苍白的电光在地上摔的四散分离,天青色的瓷碟碎成了几瓣,叮当作响,精美的糕点散落一地。
“苏太妃!烦劳您不要再说那句话了”忍无可忍的惠王,用左手将一块枣泥糕捏的稀烂,“我从来只有一个母亲,她对我极好小的时候,我生病她彻夜通宵的守着我,她做的奶酥极为美味。苏太妃,太后才是我的母亲,我也只有她这一个母亲,还请苏太妃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孩子,你这是在恨我!”苏太妃心如刀绞,哭得如同一个泪人一般,“没错,你三岁多时是我主动将你送去了太后那里,可是孩子当时我只是一个嫔位,而且我并不受先帝的宠爱,先帝爷儿子那么多,你这般聪慧,你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前程,可是可是我很快就后悔了,孩子你知道吗?但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每日除了想你以外就只是在想你,想你想的要发疯。孩子,我才是你的生身母亲啊!”
暴雨如注,仿佛要将尘世间的一切尘垢清洗干净。水滴落在破碎的枣泥糕上,带走了苏太妃心中唯一的温度。
苏太妃的哭喊并没有让惠王动容,惠王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的目光阴毒寒冷,当真像极了太后。
苏太妃久久的站在雨中,他想要将自己随着雨水冲到远方未知之处,她的心里如同寒冬三月一般寒冷刺骨,她恨,她痛恨自己,痛恨身边所有的人,她知道已经到了不得不做些什么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