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甲军虽然没剩下多少人,但在这寂静的夜空群情激奋,声势不减。若不是有源家军在,董桓怕是要抽出天罡护在若落晨煜面前了。
源彦给源少琮一个眼神,源少琮急忙让手下备战。他则堵起耳朵,一脸不耐烦地道:“停停停...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喊能顶用吗?要是你们觉得喊几嗓子能压过本帅,你们就放肆的喊。”
贺赖长安一摆手,喊声停止。
贺赖长安,“我们不想做什么,就想为我家主帅讨一个公道。”
源彦揉了揉后脖颈,对身后的副将道:“老李,以后我要是被人斩了,不要为我报仇。那是我能力不行,记住了吗?”
李副将愁眉苦脸,腹诽——这是若落家族和贺赖家族的事,关少爷你什么事?但表面上还得正经地回应,“将军智名勇功,必定场场旗开得胜。”
这次换源彦有些尴尬,源家军都知道他最不喜欢练武带兵,“老李,不必这么夸,我的意思就是......”
“将军乃文乃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会死的。”李副将急忙用他能想到的好词堵住他们家不省心的少将军的嘴。
源彦扶着额头,彻底无奈了。
贺赖长安气得脸都绿了,“源家军可不能偏心,七大家族忌内斗,也忌互相勾结。”
源彦有些无辜地道,“那贺赖徽还要本帅的驰援?”
“你...”贺赖长安气得甩手又叉腰,“源将军,说起来驰援,源家军明明说的日出便到,为何日落才来?”
源少琮厉声道:“你活的不耐烦了吗,敢诽谤上级。”
贺赖长安也是一时心急,知道有些失语,急忙转移话题,“反正今天这三人必须死,否则回到平京,我必告若落将军亲南统、辱贺赖之责。”
源彦的脸色终于冷下来,他本就生得一张凌厉青白的脸,显得越发严厉。
贺赖一族一直凌驾于其他六族之上,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副将也敢这般造次。
他握着长剑,拇指在剑柄上研磨…
若落晨煜顺势挡在二人中间,“回去如何说是你的权利,但在这你不能处置他们。董桓,带他们下去,你亲自看守。”
贺赖长安也看出了源彦的杀意,着实吓出一身冷汗。他壮着胆子要的就是若落晨煜这句话,既然他说了,就没必要再管这三人死活。
“若落将军,记住你今日之言。”
此后三日之内,贺赖长安消停了,可总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夙甲军挑衅,他们是彻底被贺赖长安忽悠了,见挑衅不管用,还玩起了暗杀。
董桓正愁没地方发泄,抓住刺杀俘虏的,先让他揍一顿,再打三十军棍,逐出军营。
几乎都没挺过他的熊揍,就昏死过去了。
贺赖长安那边,将贺赖元关提前送回平京,附带一封“告状”信。
他根本不在乎俘虏的死活,他要的只是一个替他抗下所有罪责的人,这个人不是俘虏便是若落晨煜。仔细想一想,他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即便杀了俘虏,贺赖徽也活不过来了,他也难逃惩罚。但现在,他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给若落晨煜。
贺赖长安不管俘虏了,其他士兵也残的残,伤的伤,自顾不暇。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再执着为贺赖徽报仇,大家都等着回京之后,看若落晨煜的热闹。
飞鹰骑送回消息,玄甲主力军军并未在麦香城扎营,直接退回边境,麦香城仍旧由冥河把守。
宋胤中敢把麦香城放在明面上,是对大魏的蔑视。
这蔑视若落晨煜得接着,十年征战,大魏的军队已经被分割得七零八落。源家军是现存的唯一一支铁军,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他们不敢打,不敢夺。
何况,麦香城也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了。
源彦与若落晨煜商议后上报朝堂,以南山为界,与南统互不侵犯,至于收复麦香城,只能等待时机。
若落晨煜这几天,除了每日三餐,都在打坐调息,以延长阎王殿的毒发时间。
回京之路定不会太平,而他又必须把俘虏活着的带回平京。
五日后,战报。
南统已向大魏呈了休战书,皇太后命令夙甲军即刻返京,源家军兵分两路,一路留守南山,一路去西陲剿匪。
就在若落晨煜出发前一天,死了一个俘虏,源彦查了半宿也没查出什么,只好作罢。
他提着酒给若落晨煜践行。
“这贺赖徽什么都不好,却唯独这个......”源彦拍了拍酒坛子,得意洋洋的道。
“源将军,您别喝了,喝酒容易误事。”董桓也是借着说军务之机,特意在若落晨煜的营帐里多留了一会儿。
源彦撇撇嘴,“我也没说喝,我就是闻闻。”
若落晨煜嘴角微动,算是回应他们的谈话。
源彦也不见外,自己拽了一把椅子坐下,“晨煜哥,等你伤好了。好好跟我打一架呗?”
董桓小声嘀咕道:“见面就比试,次次您都输,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