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落晨煜交代完和谈的事,便抄起一本书看了起来。郭安等人则在地图上反复演练押送过程。
一个时辰后,府兵慌张来报,若落鲁瑶来话,平京再发血案。与此同时,火鹰也来禀报,他们与凶手交手了,可惜对方武功太高,折了一个兄弟,让对方逃了。从交手的情况来看,却是邪刀门的人,他们已经派人跟踪。
飞白听闻兄弟殉职,气得一拳打在墙壁上,吵醒在一旁打瞌睡的董桓。
董桓茫然地道:“又发生了什么?”
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屋内一时静的出奇。
若落晨煜知道,飞鹰卫一身探查的本领学来不易,一般不会与人交手,除非是极特殊的情况。而这个极特殊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惨不忍睹的现场...想到这里,若落晨煜放下书,“郭安,不用等了。既然敌人给了消息,我们便依照他的意思来。”
郭安不安的道:“将军,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不可啊...”
董桓拍了拍郭安的肩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郭安白了他一眼,他虽知若落晨煜的能力,可现在他们是四面楚歌,“将军,我看问题不会这么简单。他要是真想逼咱们交出俘虏,大可用若洛府的任何人威胁。如此这般,大费周章,怕不是故意让天下人知道...”
还未等郭安说完,府兵再来报,御史台、廷尉处、宿卫军和侯文监都来人了,堵在门口。
若落晨煜站起身,面色从容,眼神却异常犀利,“走,出去看看。”
郭安,“不可,将军。他们是怕我把俘虏交出去,来要人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闻不问拖时间。”
若洛晨煜何尝不知道,可是三大府司在门口堵着,总得解决。他们可不像贺赖乌克苏那么好对付。马鞍和飞鹰应该没用,弄不好皇太后会把处置俘虏的权利收回去。
郭安见他犹豫,继续游说道:“将军...这恐怕就是敌人的目的,他们明着暗着都找不到人,便用手段逼着朝廷出手。将军,再坚持一日,就一日。”
一日,可以发生太多变故。敌人显然清楚他的脾气,用平京百姓威胁他,但凡他们换个人,他都有办法周旋。
唉…百姓何其无辜。
“无妨。”若落晨煜沉了一口气,“既然他们来了,先会一会,看看情况。”
他不等郭安再言,带着董桓与飞白往府门口走去。
途中遇到二老爷和杨管家从后院出来,两个人交换了意见,他让二老爷回去休息,这里一切交给他。
董桓走到一半,吩咐手下去把他的天罡刀拿来,这一夜注定无眠。
府门口四队人马,宿卫军贺赖阿单、侯文监首辅童一贯、廷尉处左廷尉贺赖仪、御史台言为西。
这些人里,廷尉处的贺赖仪和宿卫军的贺赖阿单都是贺赖一族,不过看他们二人的神情,也是各自为营,都想独占鳌头。
贺赖阿单眼疾手快,见若落晨煜出来急忙上前质问道:“那凶手可是奔着俘虏来的?”
紧接着,侯文监首辅童一贯上前行礼道:“武卫将军,在下奉监督之命,特来提取犯人。”
贺赖仪笑笑,“两位,这看管犯人向来都是廷尉处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言为西急忙拦住贺赖仪,“这犯人尚在审理中,理应由我御史台暂行看押。”
“马上都要交换了,还审什么审?”贺赖仪不屑的道。
四人你一言我一句,各不相让,最后都看向若落晨煜。
若落晨煜一句话没说,先看了场好戏。不过,他也知道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
眉眼一舒,浅笑未言。
还是童一贯先开口,“武卫将军,你要知道,侯文监是皇太后亲自下旨设立,我们的职权在廷尉处和御史台之上,对大魏一切政务均有监察干预的权利。”
“嗯,却是如此。”若落晨煜点点头,再无多余的话。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贺赖阿单怒斥道:“别装哑巴。”
“放肆…”童一贯斜眼看他,贺赖一族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这里再怎么说也是若洛府。他尚且在这好言相对,他们居然敢口无遮拦,这不光是瞧不起若洛府,也是蔑视他们。
郭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劝道:“各位大人,这犯人自来大魏以来一直在牢房,并未有越举行为。还请各位大人放心。”
童一贯语塞,“可...可这犯人至关重要,放在哪里都不如放在我这安全。”
“难道我廷尉处就不安全了吗?”贺赖仪不屑地道:“童首辅,你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陛下,这天下都是陛下的,难道还有陛下不能要的人吗?”
贺赖阿单眼珠一转,立即站在贺赖一方,“童首辅,当初在皇太后面前,监督大人可是言之凿凿,不会干预宿卫军执事。”
童一贯怄气,侯文监这几年一直被贺赖一族压着。要不是上次与宿卫军发生冲突,在皇太后面前争辩输的一败涂地,也不至于做出这般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