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出生时,前胸便有一块黑色胎记,指甲盖般大小,这胎记随着他年纪的增长也跟着长。老人们都说这是药记,如果长满胸口,人便不行了。
司徒靖知道他们是为了羞辱自己,可周围百姓没有他认识的人,想找人证明也证明不了。他不想惹事,只好脱了上衣。果然在胸口处有一片黑色,看着要覆盖整个胸口。
府兵嘲笑声振聋发聩,有人还提议拿酒擦一擦,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司徒靖气得满脸通红,正巧一熟人路过,他求对方帮忙证明身份,那人却头也不回的逃跑了。
司徒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般羞辱,愤恨地握紧拳头。这时,真有人提了一坛酒过来,要洒在司徒靖身上。
“我...我能证明他是...司徒靖。”
人群中一个微弱而有些颤抖的声音传入府兵耳朵里。
府兵立即四处张望,“刚谁说的?”
黄色幂蓠穿过人群,进入大家的视线。
“我...我说的。”楚安鼓起勇气,特意靠近司徒靖站着。
司徒靖愣了一下,他认识的女子甚少,不对,根本就没有。但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他心中感激不已,急忙披上上衣,系好腰带。
“你是谁?”府兵喝斥道。
“姑娘是?”司徒靖也有些疑惑,他是真不敢相信有人能帮他。司徒府没落的那一天便是他们寄人篱下的开始。
楚安递给司徒靖她的鱼符,上面赫然刻着两个字——楚安。
“楚小姐,是您。”司徒靖喜出望外,眼前的鱼符似乎比还魂丹还珍贵。
府兵不耐烦从他手里抽过鱼符,看了看,又看了看带着幕帷的楚安,不耐烦的道:“原来是楚府的小姐,这个只能证明你没有问题。”
楚安小声道,“我认识他。”
“呵呵...可笑。”府兵讥讽,“你一个闺门小姐,怎么认识的他,莫不是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
“放肆。”司徒靖脸色涨红,怒斥道:“不可妄言。”
然后急忙向楚安解释,“别听他们乱说,你快回去吧,这里让我自己处理便可。”
楚安倒是没有在意他们的话,只不过在这耽误时间越长,见到若落晨煜的机会越少。她有些焦急地道:“你们...如何判定他不是司徒靖?”
府兵冷笑道:“我们?我们想怎么判断便怎么判断。”
司徒靖道:“这样,你们随我去户部,自有人能证明我的身份。”
府兵道,“你哪里也别想去,我们是不会让你逃走的。”
话毕,几个府兵便要上前抓二人。楚安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给司徒靖,“你吃了。”
司徒靖毫不犹豫地吞下,立即感觉到周身气血翻涌,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甚至连胸口的压迫感都小了。
“站在我身后。”司徒靖随后穿上外衣,他自从生病,便没有再使用过武功,这一次他拼了。
走过来的两个府兵被司徒靖瞬间解决,其他人见状,一哄而上。
司徒靖只在小时候练过自家心法和武功,他一人可保不受伤,但难以保护楚安。
楚安想躲进人群,奈何幂蓠太扎眼,被人一把提起,抛了出去。
幂蓠被甩掉,露出她惊慌失措的面庞。但即便如此,依旧掩盖不住她的美丽,特别是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任谁看了都会被吸引。
司徒靖抽身接住楚安,却愣住了。直到楚安挣脱他的怀抱,他急忙道歉,“对...对不起。”
楚安盯着他的脸,皱起眉头,“你的气色不对,不能再用武功了,是我不好,你的身体和我之前想的不一样。”
府兵并没有给二人太长时间说话,再次蜂拥而至,两人被迫分开。
司徒靖被牵制,无暇顾及其他,楚安则被甩到旁边的摊位,晕了过去。
关键时刻,火鹰出现在昏迷的楚安身边。
这里是他侦查范围,他已经让人去通知杨一,并不想现身。但楚安情况危急,她可是在城门口救了将军,在紫竹林救了所有人,这份恩情他得替将军和队长还。
贺赖府兵见飞鹰卫的衣着,不敢再攻。平京城若是有让他们忌惮的,恐怕只有若洛府。
以此同时,杨一带着北门宿卫军赶到,迅速控制住局势。火鹰向杨一点头示意,又回到暗处。
司徒靖顾不及自己的伤势,抱起楚安便朝着布医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