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高莨不死心的道:“那日五柳巷,我孙儿的命可是你女儿救的。”
布春听完也好奇地看向楚茗之,五柳巷的事情他也听说了,甚至在若落晨煜入京的时候,楚安也拿出了救命的药丸。他行医半生,还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丹药,而且还不是出自医家。
布春道:“楚大人,老夫也是很好奇。那日在城门口,楚小姐能解阎罗殿,太不可思议了。”
楚茗之脸色微变,但仍未松口,“那是他们命好,与我楚府无关。”
说话间,司徒靖醒来。他拽着爷爷的衣袖,艰难的喊道:“爷爷...爷。”
司徒高莨急忙扶起司徒靖,“靖儿,怎么样?”
司徒靖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我没事,爷爷。”
他的身体虽然动不了,可眼睛急忙四处寻找,见楚安还在昏迷,努力挺起身子,“她...楚小姐...怎么样?”
司徒高莨撇着嘴道:“你自己都快没命了,你还关心别人做什么?”
司徒靖道:“爷爷...楚小姐是为了帮我证明身份受伤的。”
“哦?”司徒高莨见孙子对这个楚小姐如此上心,而她又能给孙子治病,心里一喜。他一改常态,忽然起身对楚茗之行礼道:“楚大人,老夫这边谢过了。”
楚茗之见他改性,有些不习惯,敷衍道:“不必,不必。只要安儿没事就行。”
司徒高莨笑着道:“老夫见你女儿有福相,不如咱们两家攀个亲家,让你女儿给我当孙媳妇如何?”
司徒靖的脸倏地一下红了,大惊道:“爷爷...你说什么呢。”
司徒高莨疑惑地问道:“你看不上人家姑娘?”
司徒靖无奈,“怎么会?”
司徒高莨的脸色平顺下来,“那不就得了。”
楚茗之听着两人说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合着这老头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咳咳...咳咳...”楚茗之假咳。
布春也没想到这两人聊着聊着竟然要攀亲家,他看看堂医,堂医也表示不明所以。
司徒高莨听到咳嗽声,撇嘴道:“你咳嗽什么,反正若洛府也不要你家女儿了,我孙子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
楚茗之立马瞪眼,怒道:“你说什么,你说谁不要我女儿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谁不知道,你楚家见若洛府凯旋而归,硬送婚帖,还三番五次地救人家,等人家。不是老夫编排你,你看看现在和谈也结束了,人家搭理你了吗?”
“你...你...”楚茗之第一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司徒靖听完爷爷的话,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急忙拦住老头,“爷爷,我求您了,不要再说了。”
司徒高莨背着手,依旧得意洋洋。
楚茗之一拍大腿,气道:“就算...就算我楚茗之的女儿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孙子。”
布春挠头,急忙安抚两位,“各位大人,切勿动怒,有事好商量。”
司徒高莨道:“商量什么,我孙子看上他家女儿,是他家福气。”
楚茗之向来都是气别人的份,没想到这次自己差点被气吐血,他恨不起撕了眼前的老头,“放屁,你如此说话,不怕丢司徒祖先的脸吗?”
司徒靖急得眼睛都红了,他忙给楚茗之赔不是,“楚大人,我爷爷不是这个意思,您千万别误会。楚姑娘特别好,一定会寻得良缘。”
药堂内几个学徒,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好像真是若洛府一直没说娶啊。”
“这就是明摆着,人家不想娶,又不好意思回绝。”
“你小点声,别让人家听见了。”
“对,对咱还是别管闲事了。”
司徒高莨道:“乖孙儿,你不用和他说这些。司徒一族虽然没落了,可也是七大家族之一,只要陛下不收了咱的族令,你想娶谁便能娶谁。”
司徒高莨这话说的不假,七大家族的族令相当于免死金牌,即便是娶公主,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没有人会为了娶亲用这么珍贵的族令。
楚茗之虽然心里气到发狂,可理智还在。他是朝官,与族官硬碰硬太吃亏。而且别人做不出来事,这个司徒高莨不一定做不出来,他还真不能拿安儿的婚事做赌注。
众人争执之际,谁都没注意到楚安已经醒了。她慢慢地把脸转向窗户,委屈地抿着嘴,她才不嫁司徒家。
后院,步行正在熬药,被争执声扰得不厌其烦。透过窗户看见楚安气鼓鼓的脸,有点想笑。可是再一想刚刚大家议论的事,不由自主地握紧蒲扇,任何一个姑娘听到这番话都会受不了吧。
哎,可怜的女人。
即便大魏开放,不管男女唯才是用,女人的地位也不如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