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凝望着他,摇了摇头。
他身后的杀手“噌”地抽出寒光宝剑,剑尖指着楚安,无声的威胁着...
“你不要害怕,只要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会马上放了你。”
楚安还是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那个女子的身份她都不清楚。
“我知道你的身份,可既然我敢站在这,就证明你的父亲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要想着他能来救你。”
楚安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父亲,皱起眉头,“她什么也没说。”
黑袍显然不相信,“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在我这里可没有怜香惜玉。你看看对面的人,他一会儿就会被放出去,但我保证他活不过一个月。在不触犯大魏律法的前提下,对付你们有太多办法了。”
楚安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对面牢房的人,看打扮像是富家子弟,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只是神情有些恍惚。
她想了想,问道:“你要多少钱?”
黑袍男子沉默一会儿,不耐烦地对不远处的贺赖阿单道:“给她喝汤。”
贺赖阿单招呼手下,端上来一个碗。两个守卫已经摩拳擦掌,准备硬灌。
“我自己喝行吗?”楚安懦声声地问道。
这种请求还是第一次听说,众人不免有些发愣。还是黑袍男子先开了口,“让她自己喝。”
贺赖阿单也补充道:“也好,这细皮嫩肉的,省得留下淤青。”
楚安端起碗,闻了一下,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这摄魂汤,什么时候发挥药效。”贺赖阿单轻声问道。
“很快。”贺赖逢集道。
果然,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楚安便瘫软在地。
两个宿卫军把她架起来,贺赖逢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安”
“好,那你告诉我,你真的杀了揶揄梓俪吗?”
楚安皱了皱眉头,“我不认识揶揄梓俪。”
贺赖逢集摩擦一下手掌,“就是白天在藤府门口的女子。”
“藤府在哪里?”
贺赖逢集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向贺赖阿单。
贺赖阿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个女人是脑子有病吗,“你问她见没见过天运图。”
贺赖逢集点点头,“她有没有和你提到天运图,或者同伙什么的。”
楚安耸拉着脑袋,“什么是天运图?”
贺赖逢集与贺赖阿单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就是个傻子。
他们身后的黑袍男子有些安耐不住了,身边杀手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贺赖逢集不敢怠慢,急忙抓住楚安的肩膀,喝斥道:“你快点说,能少遭点罪。那个女的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天运图在哪里?”
楚安抬起头,极其委屈的道:“你们为什么不去问她,问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
贺赖逢集有些抓狂,只听身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给她喝百斩汤。”
又上来两个人,根本不管楚安如何挣扎,捏开她的嘴灌了下去,楚安呛到咳嗽,眼泪稀里哗啦。
不过,这药喝下去后,浑身酥酥麻麻的,好像有蚂蚁在她身上爬...然后咬她。
楚安猛然瞪大眼睛,额头瞬间起了一层薄汗,酥麻之感变成了剜肉蚀骨之痛,她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
“快说,说了就给你解药。”
楚安哪里受过这般折磨,片刻后直接昏死过去。
黑袍男子愤然起身,“没用的东西,如果问不出来,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这时,手下来报。楚夫人抬着三口棺材摆在宿卫府前了。
“处理好。”黑袍男子留下一句冰冷的话,甩袖离开。
贺赖阿单与贺赖逢集面面相觑,他们不在乎楚府多少人丧命,但是不能死在宿卫军府。
“我出去看看。”贺赖逢集道。
他匆忙出来,只见楚夫人穿着麻衣,身后是三口棺材。楚夫人一不哭,二不闹,就那么站着。她身后跟着七八个家丁,也安静地站在一旁。而抬棺材的工人则陆陆续续地离开,有好奇心重的人,又停在不远处张望。
贺赖逢集怒道,“这是哪里,你不知道吗?”
楚夫人不卑不亢,怒眼盯着他,“我只知道,我的夫君,我的女儿都在这里。他们就是我的天,我的地。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一头撞死在门口,黄泉路上我们好作伴。”
说完,她指了指三口棺材。
贺赖逢集被怼得说不出来话,“你...”
“放心,大人。我不会耽误您办公事。”楚夫人整理一下衣衫,盘腿坐在地上,“平京百姓作证,我要是在这耍泼,便不配当一品宰辅的夫人。”
贺赖逢集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去。
楚夫人这么一闹,贺赖阿单不敢轻易动楚安或者楚茗之了,这两人死在里面好编排,楚夫人要是一头撞死在外面,他们可百口莫辩。